重庆是南国。
南国多银杏,甚于前朝前代。南国本多国树国花,奈何王者不好,随该之。满国凄迷,华夏几无绿山秀林。更者,南国国树——黄角树终日昏昏郁郁被发配往穷险恶山之处,南国上空又多出了一道凄惨凉光。
中唐时期,豫南信阳洲东南有美银杏一株,秀丽温婉,风姿卓绝,天下一品。后期大唐没落,有一僧人途径之,观后悟大醒,拾石建庙,小庙别致清雅,生灵怜矣。历宋,经元,过明,走清,看民,到今。一路坎坷,到也朴实。吾年幼时,革命所需,焚毁庙门,打砸庙院、小亭。僧人圣骨早也化仙。庙院丢失,小儿读书受训场所无遗,大家移居新地,高楼百尺,灯光迷幻,草绿树茂,吾等皆欢喜。再春秋,伴爷贾物于市,途之。遥遥察去,巍巍峨峨,一派葱茏,奇之,趋之。
岁月刻刀所能展示者,人兽欺辱所能表达者,无一所藏。壮哉,人心之为所撼;悲哉,老而不为所尊。鬼魅左右其身,娟秀化其形。驻足良久,忘之行。晚归,爷辱之。
稍长,往还南国习春秋。时有问闻,友多传美银杏长如初。
前三日,归故里,遍访故朋,周拜昔友。返南国之末夜,突梦一美银杏树之巅居有一奇物,拭眼观九遭。惊,奇物更是美,却生有一副恶心身骨,是蛇也。其化无穷。一为美少妇,二为蹒跚嬷,三为刚毅俊俏男。更奇之。少妇顾盼生情,满眼妩媚风流。魂化而随之额动,至碧水绿潭沿。其身已为少妇形,腿脚却如故,人身蛇尾。回头与余云:余方幼时,得撇大士,今大士梦游至舍,感激不能言语。大士不知前世,尔乃是建庙圣僧一泓大师托投转世。念及此,吾等皆有缘。吾祖上乃怪妖魔之宗,受一泓法师点化,终成正果。为感恩情,世代居于此,守庙看冢,凡此千年不能记。今日缘园于此亦是缘。明日南国重金求余所护美银杏仙树,村民为利趋,良知以为利蚀,渐化为刁民,万千年尧舜所教化亦将化为虚有。余亦将化身火海而报失守之责。
余梦醒,骇然泪下。翌日直赴庙址。一片土色,已无一物。
有民曰:南国富饶,万金求美银杏树,全民响应。豫、鲁、辽、晋、察、冀民高唱美歌曲:谁富有跟谁走,他日我富兆金求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