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
暑假里,河马跟随爸爸走进了大名鼎鼎的哈佛,除了欣赏校园美景、了解哈佛精神外,他还体察到了爸爸的一个小心思。
从卡尔加里开了4000多公里,我们来到了波士顿,大名鼎鼎的哈佛就在这里。爸爸说一直想来,可是没有机会,今天托我们的福了。明明是爸爸带我们旅行,他却说托我们的福,好不好笑?
从波士顿市过了查尔斯河,就到了剑桥市的哈佛大学。这里没有校门,也没有围墙,过了马路就算进入校园了。正值盛夏,处处绿草如茵,树影婆娑,一座座红砖建筑,散发出古香古色的气息。到了这里,就算最捣蛋的学生也会认真学习吧?
妹妹说:“这里好美,以后我就上这个大学。”
“哈佛可不是想上就能上的,100个人申请,只有5个人会被录取。”爸爸说。
“那么难呀,谁能上呢?”妹妹睁圆了眼睛。
“当然是聪明人。”爸爸说。
“我来考考你聪明不聪明。”我转动了脑筋,想出一道题,“负1大还是负10大?”
她想了想,说:“负10大。”
我忍住笑,又问:“二分之一大还是三分之一大?”
“三分之一大。”
“你太笨了,上不了哈佛!”
“你才笨呢!”妹妹不服气地说。
爸爸说:“小鱼才二年级,没学过那些东西。”
我想出一道容易的题:“一千克的铁重,还是一公斤的棉花重?”
妹妹脱口而出:“一千克的铁重。”
我哈哈大笑:“你真的上不了哈佛。”
“不上就不上。”妹妹叹了口气,“对了,哈佛教什么?”
“教医学、法律、数学、英语等。”
“太可惜了,哈佛不教烘焙。”妹妹喜欢烘焙,但只会烤最基本的巧克力蛋糕,像黑森林、提拉米苏、马卡龙那样复杂一点的糕点,就不会做了。“河马,还是你上哈佛吧。”
“我不行,没那么聪明。”
“你都不能上,那谁能上呢?”
“大概悉尼能上吧,但也不一定,哈佛要求学生每门课都拿4分。”
“糟糕,我的功课都是2分。”妹妹说。我们的满分为4分,2分是很勉强的水平。
“没关系,新学年认真学就是了。哈佛不看小学成绩,只看高中成绩。”爸爸安慰她道。
处处可见哈佛的校徽,一个砖红色的盾牌里是三本向上打开的书,上面两本书上分别刻有“VE”和“RI”两组字母,和下面一本书上的“TAS”, 构成一个单词“VERITAS”。爸爸说那是拉丁文“真理”的意思。真理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它肯定是个很酷——不,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否则哈佛为什么鼓励学生探求真理呢?
“等会儿给你们买件印着哈佛校徽的T恤衫。”爸爸说。他平时从来不关心我们穿什么,今天竟然主动提出给我们买衣服,这太奇怪了。
虽然是暑假,但校园里人很多,有一些从中国来的游学生。“这么多人心里装了一个哈佛梦,千里迢迢地飞到这里来体验。河馬,你要加油啊。”
“上大学还很遥远,我才不去想呢。”我耸耸肩膀。
“剩下的95个人怎么办呢?”妹妹问。
“上别的大学呗。其实上什么学校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不断地努力,做最好的自己。”爸爸说。
是啊,不可能每个人都上哈佛,但每个人都可以做最好的自己。
我们走到哈佛大学创立者约翰·哈佛的青铜雕像面前,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扶着一本书,神情严肃,目光深邃,好像正在思考真理。最捣蛋的学生看到这座铜像,也会肃然起敬吧?约翰·哈佛全身是黑色的,唯有两只鞋子前端露出红铜本色,特别是左脚前端铮亮发光。每个路过的人都去摸他的左脚,据说这样做会带来好运气。我们也走过去摸摸他的左脚,和他来了张合影。
离开哈佛的时候,爸爸没有忘记给我们买印有哈佛校徽的T恤衫的诺言,不过商店里卖的都是大人的尺寸,爸爸说没关系,先买下来,等以后长大了穿。爸爸从来不给我们买衣服,今天破天荒了。我知道为什么,他自己想穿,又不好意思,就让我们穿。我看破不点破,很高兴收下了印有“真理”的礼物。
还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妹妹升三年级以后,成绩单上的2分不见了,变成了3分,偶尔还能见到4分。她不敢相信地说:“摸了约翰·哈佛的左脚,真管用耶。”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妹妹成绩变好的原因是她开始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