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d Coggins
痴迷于美味佳酿和经典男装的三位好友——时尚专栏作家David Coggins、旅行摄影师Matt Hranek和高级定制店主Jake Mueser——共同踏上了苏格兰赫布里底群岛的野性之旅,寻找最醇正的威士忌、最狂野的高地景观以及最具苏格兰风情的哈里斯花呢毛料。
我和好友Matt Hranek、Jake Mueser—行三人正游荡在苏格兰高地尼斯湖北岸午后的迷雾之中。Matt自认为是老司机了,却也有点儿不适应英国靠左行驶的交通规则,Jake就坐在副驾驶不时提醒,并用手机为他导航。旅途漫长,但我们三人在车里相谈甚欢,话题当然聚焦在我们钟爱的经典男装上——我们对于经典男装的痴迷在他看来甚至都有—些病态了。Jake在纽约西村(West Village)经营着一家颇为成功的裁缝店,当我们聊到高级手工定制皮鞋时,他开始向我们滔滔不绝地数起自己入手的鞋履。当他数到第60双时才开始犯迷糊,后来就再也数不清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承认自己的鞋子比妻子的还要多得多。Matt是—位来自纽约州的摄影师,他对巴伯夹克衫(—种耐磨、防水并打过蜡的夹克衫)的痴迷程度—点儿也不亚于Jake对鞋子的狂热。按照他的说法,他^手的那些海量的巴伯夹克衫可都是收藏级别的。而我是—位男士时尚专栏作家,位于曼哈顿的小公寓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针织领带。我们聊得正起劲,车子突然陷进了—个路面的大坑里,随之而来的是“噗噗噗”一阵轮胎泄气的声音。Matt不得不靠边停车,我朝车窗外望了望,一队路面施工人员正在我们后方的路殴进行路面检修。
“运气不好啊,小伙子们,”—位施工人员面带疑惑而紧张的神情,—边打招呼,—边向我们走来,“—看就知道你们是志趣相投的好哥们儿。”眼看这位身穿荧光绿安全马甲的苏格兰人走到我们面前,掏出—根烟叼在嘴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三个同样穿着差不多同款花呢夹克衫和皮鞋的外国人,然后,他又跟定损员似的看了看我们抛锚的车子,说道:“碰到点儿麻烦啊?往前开,大概二十分钟车程,有—个小镇,在那儿应该能找到人帮你们修车。”说完,他又漫不经心地走开了。
Jake没有理会他,已经在一旁打起了当地的道路救援电话。“我们在尼斯湖北岸的—条公路上!”接着又喊道,“我们就在路边站着,三个穿得很夸张的男的就是我们了!——你们肯定不会错过的!”Matt则显得更为冷静,这时他已经打开了后备箱,把堆在后面的旅行袋和行李箱腾了出来,翻出工具箱和备用轮胎,有模有样地换起了轮胎。十分钟之后,我们就重新上路了。虽然我们已经赶了一整天的路了,但是似乎在这个晦暗阴雨的午后,经历了抛锚、换胎之后,我们的路程才刚刚开始。
Jake这次来苏格兰是要进一些高级布料,但是,正是这种高级布料的与众不同,才让我们这趟苏格兰之旅显得意义非凡。哈里斯花呢仅在赫布里底群岛中的Lewis岛和Harris岛出产,因其非凡的耐久性和保温性而得到全世界时装爱好者的推崇,而其极具地域局限性的低产量也让它身价颇高。超过一百五十年来,哈里斯花呢都保持着传统的手工艺制作手法:当地出产的羊毛在传统的磨坊里完成染色和纺线的工序,随后被送到当地岛民的家庭作坊进行纺织,最后,经过哈里斯毛呢协会进行最终的官方认证,在盖上了那个著名的球形十字架徽章之后,—块毛料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哈里斯毛呢。—块上好的哈里斯毛呢,不管人字纹织法还是犬牙纹织法,都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好些人身上的哈里斯毛呢服装就是爷爷辈儿传下来的(这从英国王室对于哈里斯毛呢的偏爱就可见—斑)。当然,对于我们这些没法儿眼英国王室沾亲带故的普通人,就只能到当地的小店里或者网上苦苦搜寻这个高级毛料中的圣杯了。
Matt、Jake和我就像是现代成衣世界中的异类,我们更钟情于那些崇尚古法手作的、看似过时的工匠精神。我们甚至会—起翻阅布料色板,仔细分析某—系列小麦色布料的色泽,每当有新色号发现时,都会让我们激动不已。毫无疑问,如我们—般的经典男装狂热分子自然也对威士忌有着深深的痴迷。幸运的是,苏格兰高地也是许多世界顶尖的单一麦芽威士忌的产地,这里的一些酒庄至今还保留着数世纪之前的古法酿酒工艺。
不言而喻,我们都希望这趟旅行有点儿仪式感。Jake让自己的裁缝店为我们三人定制了—套统一的花呢夹克,具有鲜明的个人品牌的风格:结构随性,以帆布缝边,合身又不拘束,有型的立领设计颇具英伦风情。我们希望不会被误认为是哪个过气的男子乐队成员,结果一路匕还是被路人们问东问西。
我们的航班在苏格兰最北部城市因弗内斯(Inverness)的小机场降落,取了车就上路了。我们的计划很简单:造访—个威士忌酒庄(去三个也行);在高地地区风景优美的天空岛用餐;然后乘坐渡船到达位于西北方向的赫布里斯群岛和Lewis岛,再有20分钟车程,就能抵达Harris岛。此时正值苏格兰的狞猎季节,一路上Matt总跟我们提起想要猎一头牡鹿,但我俩都没当真。
酒香不怕巷子深
斯佩河(River Spey)的匕源在苏格兰高地汇集了大量的雨水,在因弗内斯形成了宽广而宁静的河面,蜿蜒而过,注入北海。这里出产的鲑鱼和海鳟鱼让全世界的饕客赞不绝口。清冽甘甜的河水同时也滋养了这一带世界级的威士忌酒厂。—路上我们都能看到路边层层叠叠的酒厂厂牌——Glenlivet、Glenfiddich、Macallan,这让我不禁想起第—次造访英国传奇西装定制街区Savile Row时的情景。那些享誉世界的高级西装定制裁缝店店名也像这些酒厂厂牌—样,镌刻在每—户窗棂之上,吐露微光——HenryPoole、Anderson&Sheppard、H.Huntsman&Sons。正如那些备受尊敬的裁缝师傅们—般,这些苏格兰传奇酒庄的酿酒大师们也以—种极为谦逊的态度,将自己隐藏在路边并不起眼的标牌之后,正应了那句老话: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久后,我们在一片古老的用灰泥粉刷的石头建筑群面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极富盛名的百富酒庄(Balvenie)。正如哈里斯毛呢从原料到成品所经历的复杂的传统制作工序一般,这里出产的威士忌也同样承袭着百年来的传统酿造工艺,慢慢熟成、蛻变,仿佛都能闻到空气中麦芽发酵的芳香。一颗单一麦芽在这里最终成为传奇烈酒酒体的一部分,如同诗人Kingsley Amis(他本人是Macallan威士忌的狂热追捧者)描述的一般:“百富酒庄的威士忌很可能是你能在酒杯中品尝到的最完美的佳酿。”百富酒庄是当今硕果仅存的几家从原料到酿造的每个细节都亲力亲为的酒庄之一。他们选用自种的大麦,收割后连续晾晒五天,每隔四小时翻晒一次,如此才能将大麦的麦粒制成最理想的麦芽。在我们面前的这座巨大的厂房内,麦芽将被研磨、蒸煮成浓稠的麦芽浆。随后,加入酵母的原浆会被注入若干形似巨型塔吉锅的蒸馏器中。经过蒸馏后的酒体如水晶一般清透,酒精浓度非常高,这时,它们才会入桶,奇迹也在入桶的一刻随时间的推移慢慢生发——百富酒庄甚至拥有自己的制桶工厂,一个橡木大桶从制作到熟成要耗费至少八年的时间。当然,酒桶的工艺和特点也造就了当地每个酒庄所产酒品的独特风味。
在向导查理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酒庄的一处年代久远的酒窖。陈旧的橡木桶整齐地排列在地窖两侧,仿佛一座地下墓室。每只橡木桶上都模刻着该桶酒的批号和年份。查理肩开了其中一桶,从封口处探入一支细长的铜制取酒器,随之,吩咐我们双掌合捧,取酒器中呈琥珀色的酒体便直接泻入我们的掌中。此时,混合着蜂蜜、香草和带着泥土清香的麦芽浆的芬芳一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我们赶紧嘬饮而下,这直接取自桶中的原浆由于还没有加水稀释,所以过喉时有些微的辣劲,但是能够亲身经历一场传奇厂牌威士忌最原始、最裸露的味觉体验,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我和Matt甚至本能地把残留在掌心的隐隐散发着麝香味的珍酿拍到了两颊上,就跟擦古龙水一样。随后,我们又试了几桶不同的酒,每一桶都呈现出不同年份和不同酒桶窖藏的风味:其中有些酒桶曾经储藏过雪利酒或肯塔基波本威士忌(KentuckyBourbon),尔后再入桶的威士忌自然也承袭了部分前者的独特风味。最后,查理特别为我们准备了充满纪念意义的迷你玻璃酒瓶,根据我们试酒时钟爱的不同口味,斟满了三小瓶我们各自最爱的珍酿,并让我们在瓶身上手书该款威士忌的年份日期和木桶编号。
美味不虚此行
由于路况不佳,前往Lewis岛的行程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于是我们愉快地决定中途在久负盛名的Kinloch Lodge度假酒店稍作休憩。Kinloch Lodge位于天空岛山石裸露的高地之上,这座历史建筑本身建造于十五世纪初期,曾经是贵族的采邑封地,如今由唐纳德家族管理并经营。酒店拥有数个配备大理石壁炉的公共休息厅,厅内摆放着舒适的长靠椅,铺着精美壁纸的墙面上挂着历史久远的家族先祖的画像,让整个空间呈现出家庭的温馨感。我们三人则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酒吧里,因为这儿除了美酒之外,壁炉里的火也燃得最旺。
巴西籍苏格兰人Marcello Tully是Kinloch Lodge餐厅的主厨,他与米其林三星餐厅LeGavroche以及伦敦的其他几家顶级食肆的主厨都是校友,他的名气自然为Kinloch Lodge引来了一大批远渡重洋而来的食客。而Marcello Tully出品的精致料理、令人难以忘怀的葡萄酒及威士忌佳酿都让食客不虚此行。这里的每一道菜品品尝起来都如同刚刚收获、捕捞或猎得时一般新鲜,因此,当我们看到Marcello Tully从一位侍从(苏格兰本地对于狩猎或垂钓向导的称谓类似于打高尔夫球时的球童与生活教练的合体)手里接过一片刚刚切割好的鹿肉时,并不感到多么惊讶。没过多久,主厨先生在对鹿肉进行简单的炙烤并浇上特质的红酒酱汁后,便端着这道菜肴从厨房走了出来。
现在正是雌鹿出没的季节,Matt铁了心要亲自去猎一头回来,而我和Iake选择在房间里睡大觉。他凌晨四点就跟狩猎侍从Mitch出门了,在山林之间追踪、搜寻了大半天。出人意料的是,这位Mitch先生竟然也为狩猎盛装打扮了一番—花呢夹克、马裤、塔特萨尔花格呢衬衣,再配上一条精心挑选的领带,跟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位狩猎向导都不一样,但是他在狩猎方面的专业性还是非常高的,如果你不想亲手猎杀动物,他则会为你准备登山杖和双筒望远镜,以便你随行观看。他们俩直到中午才回到酒店,虽然被户外的大风吹得七荤八素,但是精神头都很好——唯一的遗憾是他们都两手空空。
在Mitch的强烈推荐下,我们来到了位于一旁山丘顶上的一间海鲜餐厅用午餐。这间名叫Oyster Shed的餐厅竟然深藏在一座巨大的五金仓库内,与Talisker酒庄相距不远。餐厅内没有服务员,餐厅也没有酒水经营执照,连菜单都是草草写在黑板上的,不过应有尽有:生蚝、水煮虾、生腌鲱鱼、蒸贻贝、烟熏鲑鱼以及海鲜杂烩浓汤等都像模像样。接单和上菜的是一位身着油布雨衣和橡胶筒靴的年轻妇人,她这一身打扮可不是做秀的,因为她要时刻准备处理客人点单的各类海鲜。经过简单的烹饪,我们点的海鲜很快就被盛装在纸质餐盘里上桌了。坐在简易的野餐桌上,眼前能够俯瞰整个挟窄的海湾,享用最原汁原味的海鲜料理,这一刻,你会爱上这个小餐厅。在此情此景之下,新剥的生蚝似乎更饱含着海水的成鲜味道,烟熏鲑鱼也在味蕾上绽放出更野性的浓烈风味。遗憾的是,我们忘了带上一瓶勃艮第白葡萄酒佐餐,这里只提供滚烫的浓茶帮助食客抵御凛冽的寒风。
寻找传奇花呢
我们驱车向西北方向的阿勒浦(Ullapool)行驶,那里有开往Lewis岛的渡船。一路上周遭山岭愈加陡峭,植被也慢慢减少,甚至呈现出类似于月球表面的荒凉景观,偶尔能见到几道瀑布从犬牙交错的山峰之间倾泻而下,像极了莎翁笔下《麦克白》中曾捕述的景致。俗话说,苏格兰一日有四季,而我们在一小时之内经历了四季,从阳光灿烂到倾盆大雨,甚至还下起了冰雹,随之,天空又开始放晴。
在这样的地界,人类反倒成了异类。一路上,山野之间点缀着数不清的绵羊(然而,哈里斯花呢的羊毛原料并不出自这里的绵羊,而是出自切维厄特绵羊和苏格兰黑面绵羊),还有看起来一脸衰样的红毛奶牛,它们的两只角张得特别开,头上的“刘海”长到遮住了眼睛,实在有些呆萌。途中我们还碰到不少野鹿,我们的车一靠近,它们就一溜烟钻进旁边的山林之中了。
两小时的水路行程之后,我们到达了Lewis島上的斯托诺韦小镇(Stornoway),从这里驾车,沿着一条单行道行驶一小时,终于抵达了Harris岛。岛上的山丘之上散布着许多小房子,我们下榻其中一间在历史建筑基础上重新修复而成的旅店中。第二天,当我们醒来时,后山已经落满了积雪。
哈里斯花呢毛料的制作工艺极为繁复而苛刻。首先,纺线工厂从指定的供应商手中拿到羊毛原料,然后经过纺线和染色工艺后,成捆的毛线才被送到织布工人手里。最常见的工作场景是,稍有年纪的男性岛民在自家院的简易工作间里穿针引线,比照着一旁的纹样图纸,完成花呢毛料的织造。通常耗时几天,在经过大约一千六百次的打结之后,一个织布工人能够产出50码哈里斯花呢毛料。随后,毛料将被磨坊统一收去洗涤,最终通过哈里斯花呢协会的认证。
在Lewis岛上的三家纺织工厂中,坐落于一排不起眼的小厂房里的Kenneth Mackenzie Mill历史最为悠久。在工厂经理的带领下,我们走进了一间巨大的、没有采暖的厂房,厂房尽头堆着小山一样装满纯白色羊毛原料的帆布袋,而另一头是一排排大型的纺纱机,旁边的锅炉里是正在染色的布料。
移步到成料制作间,Jake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大肆扫货了。只见他仔细地记下了每一捆看中的毛料的编号,并嘱咐厂家寄送至纽约。而此时,我和Matt正贪婪地翻阅着那些二十世纪四五十年代的毛料色板。这些色板每一页都保存着一个色系的毛料小样。比如,其中有一页是威尔士亲王曾使用过的从浅咖啡色到杂色,再到石青色的毛料——每片毛料上都有一个小标签,上面手写着毛料的编号。亲眼所见这些织造于半个世纪前的毛料,特别是想到我所立之处正是它们被创作出来的地方,不禁让我心生感触,并对这座哈里斯花呢诞生的小岛肃然起敬。
驶离Kenneth Mackenzie Mill之后,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写着“Carloway牌哈里斯花呢,Norman Mackenzie出品”的牌子。“这家看起来还不错。”Jake说着就让Matt顺着路标拐进了一条小路,在一排小巧的石头建筑前停了下來。两只颜色黑白的牧羊犬闻声跑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面色红润的老头,他似乎很高兴有访客到来——他就是这间手工作坊的主人Norman先生。他告诉我们,他本人就是纺织工人,并带我们参观了他的工作坊,里面有一台踏板式纺织机,一旁的陈列架上散乱地摆放着一堆纺织工具。
随即,他又向我们展示了大概二十匹他纺织的花呢毛料。大部分是黄褐色、苔藓绿色和窗外自然景观中呈现出的各种深浅的金色的混色,这不禁让我想起在意大利海边品尝一杯金巴利苦酒的惬意感受。我们也很喜欢另一款深棕色混合奶油白的犬牙织纹的布料,这种大胆的配色整体看起来竟然有一层浅紫色的光晕。Norman说自己是跟着叔叔学习的纺织,他凑过来看了看我们正在端详的这匹毛料,又说道:“这块布很不错吧?”后来,我们每个人都挑了一匹心仪的毛料,我选了一块深灰色混绿色的犬牙织纹的毛料,而Matt选了一匹传统的棕色猎装花呢。由于Norman并没有把毛料送到成料工厂,所以这些毛料自然也不会被盖上协会的认证章,但是我们并不在意。我们帮他把毛料搬到桌上展开,他操起码尺和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起来。单凭这一剪子的认真劲儿,就能一窥这些手工艺老前辈们令人动容的工匠精神。他觉得我们三人大老远跑到苏格兰来找花呢毛料这件事情有点儿好笑,不过他对自己的作品受到几个外国人的赞赏显得很骄傲。临别时,他很郑重地跟我们握手道别,他的手劲儿很大,那一刻我似乎从这力道中体会到更深一层的意味:花呢毛料是这个小镇的灵魂,Norman伸出的双手呵护着这一珍贵的历史传承,使之得以延续;而另一边伸出双手的我们身着哈里斯花呢,这座小岛的灵魂正栖身于我们的肌肤之上,它是活的。
从苏格兰高地到Harris小岛
旅行时间
造访苏格兰的最佳时节是春夏季节,这时的日照时间相当长。而冬季,太阳在下午四点就落山了。
自驾贴士
因弗内斯是抵达苏格兰高地的必经之地。这座城市小到连机场都只有一条行李传送带,不过这样一来,取行李也方便了。机场有Avis和Enterprise两家租车公司,有多款车型可选,所以你不用担心会租到那些只适合左手操纵的车子了。
下榻之选
因弗内斯城郊的BoathHouse酒店是行程第一晚住宿的极佳选择。这是一问在乔治王朝时期采邑宅邸基础上改建而成的酒店,餐厅供应新潮的苏格兰料理,陈列品中不乏一些颇具趣昧的当地艺术品。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问酒店的早餐非常棒,自制的司康饼、烟熏黑线鳕、新鲜的鲑鱼等足以让你舍不得离开。
位于亚伯劳尔(Aberlour)的Dowans酒店虽然距离久负盛名的Speyside酒庄有一定距离,但确实是附近最棒的一家酒店。酒店拥有16间塔楼形式的房间,并且拥有大量的威士忌收藏,这是我在任何其他酒店都没有见到过的。仅仅是这里的The Still酒吧就有超过四百瓶威士忌,其中包括一瓶极为珍罕的linkwood 12年珍酿和一瓶Glen Dronach15年珍酿。
Kinloch Lodae是位于天空岛上的一间以美食著称的酒店。同时,这问酒店毗邻一处棕鳟和鲑鱼的最佳飞钓点。特别是在夏天,夜问飞钓会治好你的时差困扰。Kinloch的住客常常会在Skye Gillie旗下金牌向导Mitch Partridge的带领下,前往野外垂钓.或者仅仅是采摘和徒步。不过你得凌晨五点起床,经过十二小时的追踪、捕杀,才有希望满载而归,届时你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在壁炉旁边喝着威士忌,与大家谈论狩猎中的趣事了。
苏格兰威士忌品鉴指南
百富酒庄每天有两次为时两小时的品酒之旅,想参加的话,需要提前跟酒庄预约。如果你是苏格兰威士忌的真爱粉,那么百富酒庄内还有一间独立的客舍,你可以住在酒庄里,品尝各种最珍罕的极品佳酿。斯佩(Spey)地区还有其他著名的酒庄,从Glenfiddich到Glenlivet,都有定制化的品酒之旅。
花呢毛料指南
Carloway Mill是Lewis岛上唯一一间提供工厂导览服务的纺织工厂(每周两次)。虽然大部分纺织工厂主要都从事大宗售卖,但是也会向散客售卖边角毛料,同样可以拿去给裁缝定制服装。同时,Harris岛和附近区域还有许多小店,售卖用哈里斯花呢制成的配饰,如帽子、披肩等,也更容易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