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当我从卢旺达鲁济济帐篷营地（Ruzizi TentedLodge）的篝火区走回自己的帐篷时，总会担心某头河马肚皮擦着草地，从黑暗中冲出来。去年六月，我又回到了阿卡盖拉国家公园（Akagera National Park）里的这个帐篷营地。这一次，我更有理由担心了——卢旺达在2015年又重新引进了狮子，最近犀牛也回归了。这个国家再次成为拥有“非洲五霸”（Big Five）的旅游目的地。
“‘五霸？哈，我们有‘六霸。”我的向导爱丽丝这么说。她的旅行咨询公司有一百多位高端客户。“我们通常都是这么跟客人介绍的，得把卢旺达的山地大猩猩也算进去。”爱丽丝提到了当地最具反转性的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实例：自2011年，非营利性的非洲国家公园组织AfricanParks为阿卡盖拉的野生动物安全保护投入几百万美元以来（包括用于反偷猎直升机、护林员培训以及由Howard G.Buffett基金会捐赠的比利时马里努阿牧羊犬和荷兰牧羊犬），到本文截稿日止，今年尚未发生任何偷猎行为。
这实在让我叹为观止。我上一次到卢旺达，阿卡盖拉国家公园里的各种陷阱多得令人咋舌。那时距离1994年臭名昭著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造成大约八十万人死亡）已经过去了20年；阿卡盖拉国家公园里疯长的草成为当时保罗卡加梅（Paul Kagame，后来成为卢旺达总统）领导的游击队的大本营。
今年八月，卡加梅第三次连任。虽然他赢得了99%的选票，但还是被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Watch）和美国国务院指控“投票违规”。尽管如此，卢旺达还是凭借谨慎的外交政策和保护良好的自然环境被誉为“非洲的瑞士”——当然还有价格达到每人每晚约￥9.000的新开业营地Bisate Lodge和￥9.500的追寻大猩猩徒步许可。
到目前为止，这些崎岖的边远山区吸引的大多是非营利组织和联合国工作人员。他们利用周末休息时间从首都基加利（Kigali）自驾前来，又或者是参加一个三晚的行程，成为东非探险之旅的一部分。现在，你可以很容易地从“大猩猩的国度”——火山国家公园（VolcanoesNational Park）抵达“犀牛的国度”阿卡盖拉，再到纽格威（Nyungwe）国家公园南部，这里是13种灵长类动物的家园。你能在这个三角区之问玩上一整个星期。新的奢华酒店也加入了进来——在迪拜、马尔代夫、毛里求斯等地都有度假酒店的One&Only酒店集团将目光落在了纽格威国家公园；十月开业的新店有22间客房，以及游泳池、水疗中心，还有瑜伽课堂。今年，One&OnlyGorilla's Nest落户大猩猩的栖息地火山国家公园。南非顶级奢华营地酒店品牌Singita也计划在明年推出新成员Singita Kwitonda，包括八问套房、一幢别墅，将会成为最闪耀的大猩猩之旅的名片之一。在博茨瓦纳运营多个高端营地的Wilderness Safaris也接过了Bisate Lodge，也就是我这次入住的营地的经营权。
Bisate的六问圆顶茅草套房背倚峭壁，对面是云雾缭绕的Bisoke火山。黑白竹编人字形花纹和翠绿色是客房的主色调。你可以品尝到异域风味的沙拉和鱼、亚洲风味的红烧肉配南非红酒，也可以在面朝维龙加（Virunga）山脉的阳台上享受温柔细致的技师按摩。在我离开的那天，就有一位好莱坞明星入住。
我承认这一切都让我印象深刻。不过，在这股奢华高端的旅行风气愈演愈烈之际，我还是得不合时宜地念叨上两句。尽管目前每天最多只能发放96个大猩猩参观许可（并且每个许可售价高达￥9，500），但越来越有供不应求之势。当地人基本上不太可能见到这些生活在本国山林里的大个头；它们是有钱人的专属。当这三家最新的大猩猩参观营地占据了绝大部分市场的时候，留给其他同行的空间就相当有限了。这或许跟为了帮助经历“种族大屠杀”之后的卢旺达重新站起来的共识南辕北辙了。
当然，我并非指责三大巨头涉嫌不健康竟争。实际上，Wilderness Safaris坚持只保留六问客房的举动让我心生敬意，它本可以扩建更多的客房。我也赞同用旅游业收入回馈自然保护的方式，开放旅游赚来的钱需要流向本地社区，也很高兴看到这几问高端大猩猩营地同时在运作一个项目——客人们在购买参观大猩猩许可的同时，也都愿意购买一份对一名卢旺达儿童的资助。因为只有爱的存在，才能培养出心甘情愿保护自然和野生动物的下一代。
卢旺达七日游指南
抵达基加利之后，下榻在米勒科林斯凯宾斯基酒店（Hoteldes MilleCollines）——传说中的“卢旺达饭店”。在1994年的“种族大屠杀”中，酒店经理保罗鲁塞萨巴吉纳（Paul Rusesabagina）在这里庇护了上千人。你可以在泳池旁来一份多汁的汉堡午餐。参观基加利种族大屠杀纪念馆（KigaliGenocide Memorial）能够帮助你更好地了解这个国家。开车两个半小时抵达阿卡盖拉国家公园，在Ihema湖畔的鲁济济帐篷营地住一晚，再到Karenge丛林营地住两晚，参加探寻“非洲五霸”之旅。花上一整天開车来到火山国家公园，入住Bisate Lodge两晚。不用想着搭直升机，在卢旺达的每一天，到处都是明信片般的好景色。至于大猩猩之旅，如果你觉得时间和体力允许的话，可以去看看苏萨（Susa）大猩猩群；如果不想走那么远的路，可以选择萨比尼奥（Sabyinyo）大猩猩群。最后两晚入住Virunga Lodge，可以看到迷人的Burera湖景，并且酒店本身很宜人——梯田般的玫瑰园、私人花圃，还有一个有着温暖壁炉的图书馆。Daunt Travel会是你在当地值得信赖的旅行顾问。这家公司不仅品质高端，也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