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埃隆·马斯克的SpaceX“重型猎鹰”火箭成功升空,Starman驾驶着桃红色Tes[a Roadster。播放着大卫.鲍依的唱片在太空驰骋。人类期盼已久的商业航天飞行和“廉价”空间探索时代真的不再遥远。这让我们特别想致敬人类最可贵的好奇心。因为好奇心,我们不断延展旅行的边界。
同样,当我们将目光瞄准过去的一年时。也想致敬这十位《悦游》年度旅游人物的好奇心,是他们在不断拥抱变化、探索前行。改变着旅行的未来。影响着大众的旅行态度。酒店掌门人郑志雯和设计师傅厚民正在世界各地传递着超越时间的奢华体验;演员黄晓明在经历“四十不惑”之后更懂得生活要“慢慢地”;金浩以“最美”为标尺。对书店的概念重新丈量;潘飞、朱福明、郭明、何安哲四位来自旅行业的资深人士。以创新科技、妥帖的关照、融入本土的思维实现着大众的旅行梦想;导演贾樟柯和生意人吴国平则在县城和村落构筑起一幕幕精致的小镇生活。
除此之外,我们还特别关注十位年度旅游人物对旅行者的观察。2017年中国出境游人数是1.3亿人次,无论推动这个数字的是消费升级、科技革命,还是共享经济。我们相信在用户时代,每一个旅行者才是改变旅行未来的最大力量。
潘飞 皇包车旅行CEO
潘飞最近刚与核心团队完成了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二十多人,谁也没有重装徒步经验,仅依靠专业向导的技术支持,在两天里完成六十多公里的山区穿越。途中有两人退出,大多数人伴随着各种纠结和“血淋淋”走了下来。“虽然痛苦,但完成后觉得又没什么,不就是坚持吗?这条路你知道咬牙坚持肯定能走出去,但创业就不一样,你不知道终点在哪儿、路径是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中途死掉。”
2015年,潘飞以携程最年轻的事业部CEO之一的背景加入了前景不明的皇包车。当时,皇包车只是在携程平台上为旅行者提供海外中文接送机服务的众多供应商之一。这次“下嫁”一部分是因为真性情的他难以拒绝皇包车创始人孟雷“三顾茅庐”式的邀请,也是因为“再不创业就不可能再创业”的冲动,当然最重要的是,在回复孟雷的一万字拒绝信里,潘飞已经认定“这个事能成”。今年年初,皇包车已经获得5,000万美元的C轮融资,过了会轻易死在途中的时候。
“让每一个他乡总有故人。”潘飞显然希望对皇包车提供的服务赋予更多的情怀和温度。或多或少,每个人都面对过抵达异国机场时被陌生人和陌生文字所包围的不确定感,而皇包车提供的服务场景是:“你走到接机口,看到一个华人举着你的中文名字等待着你。这个人如一位当地老友般陪你旅行——是向导、司机,能翻译、帮你点菜、带你去不为人知的地方,帮你拍照……”与千人一面的包车司机不同的是,你遇见的每一个司导(司机兼向导)都是鲜明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的职业、专长、性格,千人千面。“如果说早期的皇包车是海外版的‘专车,那么现在的我们更像海外包车游中的‘Airbnb。”潘飞说。在App两端,一头是生活在故乡的中国旅行者,另一头是生活在他乡的华人,皇包车完成了人与人的相遇和撮合。
早在2014—2015年国内网约车热度的席卷下,境外包车旅行也在一夜之间蓬勃扩张。当时,皇包车是其中一员,提供着标准化的接送机和包车服务。但在这一阶段,皇包车完成了庞大的司导管理体系的建立。例如,海外司導上岗前至少要经过四个品质控制环节——审核材料、评估技能、培训、落地复审。对旅行者来说,标准化的计费方式也简单明了,你只需要选择车型等级,按天包车或按里程付费。
但对潘飞来说,标准化从一开始就不是目标,而是起点。仅靠依附于流量平台提供标准化的交通服务难逃价格战的泥潭。从交通服务切入为中国旅行者提供更自由、更丰富的目的地体验,这才是潘飞真正想做的事。从标准化再回到个性化,一切都变得更有想象空间了。
旅行的日常化正在令个性的体验成为我们出游的诉求。在最新一版的“皇包车”App里,司导被赋予不同的标签,用户可以勾选标签挑选司导。甚至,方言也是标签之一,除了普通话,你还可以选择粤语、上海话或闽南语。皇包车也鼓励那些有专长的司导提供有趣的主题路线,比如跟着移民澳洲的画家拜访墨尔本的画廊,又如跟着建筑爱好者去了解安藤忠雄的建筑,当然,你也可以只是挑选一位史上准时率最高的接机司机。App两端的旅行者和司导不再是提供服务和被服务的关系,这种具有共享经济特征的服务匹配的是人与人。“每个用户对‘朋友都有不同的定义。要让包车旅行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就必须充分满足双方的个性化需求。”
郭明
Q_在你的印象中,帮客人完成过的最厉害的体验是什么?
A_比如通过与美联储的不懈沟通,争取到难得的机会单独探秘世界上最大的金库——华尔街美联储金库。客人会进入半个足球场大小的金库中,亲眼目睹黄金世界,了解地下金库的作用。
Q_你觉得年轻—代富有人群较之父辈,旅行特点和态度是什么?
A_年轻化的高端人群玩得越来越“资深”,他们愿意深度融入当地生活,了解当地文化,内容驱动消费偏好的作用更明显。创新、合理的行程设计能力和突发事件的及时处理能力是他们认为最能体现定制机构专业程度的考量标准。
Q_你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旅行者?
A_做了近三十年的旅行行业,也许是我的职业病吧,我喜欢对最好的吃、住、行、游、购、娱,以及人、事、物、地等旅游元素做收集,对当地人的生活也非常有兴趣。
“人与人的连接是旅游的一种高级形态。”
早在2011年,HHtravel鸿鹊逸游一份“环游世界60天”的行程在九分钟内售卖一空,引爆了大众对高端旅行的全部想象。尽管在过去的几年中,环球旅行不再遥不可及,很多人尝试以自己的方式环球——开房车、骑行、坐邮轮、搭私人飞机……但鸿鹄逸游依然以“地表高端旅行的定义者”自居——2017年,这家高端旅行社服务了近万人次,人均每趟花费五万元左右。其中,单趟旅行的最高花费是“环游世界60天”,单价为101万元。
但HHtravel鸿鹄逸游COO郭明会告诉你:“高端旅行不仅仅是贵的。”郭明最早从2007年年底创立太美旅行进入高端定制旅行领域,2012年携程战略投资太美旅行创建HHtravel鸿鹄逸游。这家国内最早的只做高端旅游的服务商如今服务于上万名中国千万级以上的高净值人群。背靠携程的大数据,鸿鹄逸游更在OTA的道路上实现了规模化——这是其他更类似私人俱乐部的高端定制旅行社所无法企及的。
环游世界系列依然是鸿鹄逸游每年最标志性的产品,从最初首创的60天到80天,再到2019年的50天,从单一主体的环游再到孝亲主题、亲子主题、恋人主题的环球旅程,近十年来的产品迭代也反映了中国金字塔尖的旅行者的口味变化。“比起追求走马观花地打卡去过的国家数量,现在的高端旅行者更注重行程的内容性、专属性和多样性。”无论观看巴西狂欢节的VIP座席,在一趟旅行中完成南极、北极登陆,还是深入亚马逊雨林轻探险、零距离感受脆弱的生态系统,中国富裕阶层不仅需要贵的体验,也更向往独特的内心满足和精神审美。罗马的历史学教授、德国的博士导游、英国的礼仪培训老师、法国的生活风尚家,或是布达佩斯的音乐家带领走访李斯特音乐学院——每一组客人的体验背后都有6~8名专业人员在台前幕后服务。“人与人的连接是旅游的一种高级形态。”郭明说。
当每一个人都在时代的洪流中寻找自己的标签时,你的旅行方式已经不知不觉与你的人格属性、生活趣味形成捆绑。也正因为如此,每个人都在渴求更突显自我个眭的旅行。在这样的呼声之下,2017年“定制元年”的概念诞生,定制旅行在客户端和服务端都有了爆发式的增长。
定制旅行进入者多,竞争激烈,但对郭明来说,这仍是一个尚在成长中的市场。过往三十年来,高端定制旅行领域给他最重要的肩示是:“要真正以客人的需求为中心、为出发点,而不是以旅游资源为产品的出发点。”具备高端品质的鉴赏能力,能为客人提供稀缺的旅游资源依然是创造一段高端、独一无二的旅行体验的核心。
演员黄晓明
提起旅行,黄晓明白嘲自己是个“特别庸俗”的旅行者。比如,到现在和家人一起去迪士尼乐园,每次还要留下一张比心的照片;比如,他几乎是一台“活体购物车”,到了当地一定要买特产回去给家人和朋友,“不然就觉得白来了一样”。第一次去香港工作时为三十多口亲戚买齐了礼物的记忆依然清晰,当下的黄晓明却已经进阶为南澳旅游大使和皇家加勒比游轮的代言人。他一直以自己是青岛的儿子而骄傲,于是不忘强调:“阿德莱德是我们青岛的友好城市,我也一直跟海有缘分。”
原本就阳光、爱热闹,去年有了儿子小海绵后,独自旅行这种方式就被黄晓明抛弃了,一次他心中理想的出游恰好就要发生,“我用我的代言换了一次皇家加勒比游轮的旅行,我要带上我的爸妈、所有员工和员工的爸爸妈妈,我们一两百号人一起去一次日本和中国香港”。
在综艺节目《中餐厅》中,黄晓明来到泰国象岛经营餐馆,体验了一把时髦的“把旅行当日子来过”。“兴奋、刺激,觉得人生处处充满了惊喜和惊吓,惊吓之后就是惊喜,惊喜之后又是惊吓,总是反反复复。”在黄晓明的体验里,除了因过劳丢掉10斤体重,“生活在别处”这件事也被浓缩在短短20天中。在拍摄的最后一天,他和伙伴出海了,“那天大家说打死也不干活了,还是要享受人生,享受生活”。正如辛苦料理餐厅换来一日绝不妥协的悠闲,刚好四十岁的黄晓明也坦言:“之前一直匆匆忙忙,现在开始感觉人生的一个分界线到了,想要让自己慢一点儿。”聊起不惑这件事,黄晓明说自己没有失落,反而有一种欣喜的感觉。“现在的我才是最好的我,一切才刚刚开始。”他这样说。
好像是终于找到了合適的关键字,不久前参加博鳌论坛CCTV青年领袖圆桌会议时,黄晓明也在分享中提到,希望大家不要被社交媒体和电子产品所绑架,要学着在碎片化时代的“快时间”里慢下来。在他的语境里,“慢”不是任由时间无意义地流走,而是更珍惜当下。不工作的时候,他通常会在上海陪伴儿子,“看他一天天长大”,细致体会来自亲子班和动物园的幸福。《琅琊榜·风起长林》里,他交出了让观众“久等了”的萧平章,但也有半年没有再接新戏。在黄晓明看来,事业上的全力以赴跟慢下来生活不冲突。走过了密集探索世界、用一切新事物扩充眼界的旅行初级阶段,他决定更小心翼翼地对待每一个作品,更深度,也更自由地浸入某个地方,珍惜每一次出发。
差旅依然是他每天的故事:“我们都在不停地飞,曾经常犯的错误是一天两地,有时一抬头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城市。”但与这种类型的奔走不同,黄晓明认为,旅行的意义是“把我们带去一个完全未知的、你想去的地方,让你能从自己的生活当中退出来,永远有惊喜”。
导演
贾樟柯
导演贾樟柯在2017年尝试了新的身份——平遥国际电影展发起人。十月底的平遥或许从此有了继每年一度的平遥摄影展后,最为星光熠熠的时刻。在那场为期八天的影展里,影迷们高强度观看了在其他重要国际影展上好评如潮的文艺片,更难得的是有机会一睹很少登上银幕档期的国内独立电影;其他影展的策划人艳羡着由平遥旧柴油机厂改建而成的大型电影宫;平遥的小卖部老板们也在期盼着“范冰冰们”的到来……
从27岁拍第一部电影开始,贾樟柯就像个“电影节的游子”般带着作品在全世界旅行,而今天,他以才华、能力和扎实的人脉实现了在家乡办国际影展的梦想。从作品《山河故人》《三峡好人》,到汾阳的山河故人餐厅、贾樟柯艺术中心、种子影院、平遥国际电影展,山西人贾樟柯似乎一直与家乡保留着一份牵绊和联系。“办影展的初衷之一是把文化活动和资源的流动,从北、上、广、深这样千万人口级别的大城市,向下流动到50万人口的小县城,甚至农村。”这一次,总是将家乡印记放在作品里并传播到世界的贾樟柯完成了反向输送——“在全世界提出中国的观点”。他希望打造一个由中国观众、影评人和媒体共同组成的电影评价体系。
从获好评的选片质量、高达93.2%的观影上座率和国际影响力看,首届平遥国际电影展都超越了贾樟柯自己的预期。对于国内的观众来说,多样化的电影确实被注意到了。外语片的发行代表也期待通过平遥影展看到中国观众对他们电影的真实反应。贾樟柯在本土制造文化流动,并播种文艺的种子,“至少能产生一种示范作用。希望在中国庞大的国土上,出现更多类似的文化活动,让小城市,甚至乡村居民都可以接触到当代的、新的文化资源”。贾樟柯相信,理想中的文化旅游小镇不仅要让古老的文化得到保护和传承,也必须进行现代化的转化和激活。同时,他盼望着小城镇的基础设施和服务能迅速缩短与大城市的差距。“我一直觉得,小城镇的生活精致化,才能让整个中国的生活精致化,毕竟大多数人生活在中小城市。”
贾樟柯的国际影展并不只是属于行业和文青们的狂欢。在柴油机厂的墙内,从北京坐高铁赶来的影迷能轻易撞见小西天电影资料馆的熟识影友;在墙外,除了对街牛肉馆传来录像厅时代的港产枪战片声效外,客栈应景播着贾樟柯的成名作《小武》的碟片,屏幕上的澡堂子里,刚刚收获爱情的主角高唱着《心雨》。“在筹办过程中,我和团队一直在思考:我们在为谁办电影展?”在贾樟柯的印象中,他一直忘不了在国外博物馆里,遇见当地小朋友漫无目的地嬉耍追逐的场景,“他们用这样一种非常自然的方法,在年纪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顶级艺术”。而在首届平遥影展闭幕之后的一天,贾樟柯在平遥电影宫的办公室窗口,看到一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坐在电影宫的台阶上拍照、聊天,他说:“我觉得这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
影展期间,平遥提前降温,站在北城门上眺望,四四方方的古城被掩隐于一片厚实的冷雾之中。柴油机厂的“站台”露天剧场里,观众裹着毛毯,瑟瑟发抖着看完《芳华》后,苦中作乐地表示:“这样的电影就适合有‘体感着看。”追忆时代芳华的隆冬过后,是贾樟柯常常忆起的平遥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我一个人漫步在平遥城墙下,看远处树枝吐出的绿芽,那种勃勃待发的生机,以及生命力在古老城墙对比下形成的诗意一直是我十分难忘的。”
设计师 傅厚民
在旅途中邂逅傅厚民(Andre Fu)操刀的酒店总是美妙、舒心又幸运。他总会在建筑中隐藏一些美好的符号,如香港奕居酒店(The UpperHouse)以顶部的木质“巨伞”构造暗喻“守护”;喜爱在居室中植入俏皮的匠心——请参照伦敦Berkeley酒店Opus套房浴室边缘的石质泡澡头枕;还热衷将奢华理念交由轻盈舒缓的氛围诠释——招牌表达是空间留白、大地色和干练线条,让奢华不再成为繁复、庄严和故畏的代名词。一如他自己对奢华的定义:“围绕宾客体验展开的、禁得住时间考验的周到设计。”
傅厚民对世人旅行方式的改变始于他早期的得意之作——香港奕居。他整整花费四年潜心雕琢他心目中未来旅居的缩影:最小化的公共空间、最大化的私属空间、动用整间客房的空间去打造标准房型的套内浴室。空间之于酒店的一切固有规则被逐一颠覆。此外,他还剔除了我们所熟知的一切华美装饰——繁复的装饰线条、庄严的水晶吊灯、琳琅满目的摆件,取而代之的是展现纹理的天然饰材、精心隐藏的功能配置、让人豁然开朗的空间留白。一切只为突出奢华旅居的真谛——一个不受任何约束的、从容的空间。此后诞生的伦敦Berkeley酒店、新加坡安达仕、香港嘉里无不尊崇这一守则营造。而成就这些美轮美奂的空间的背后是一系列的抗争与牺牲。例如,为了让奕居的餐厅和客厅拥有舒适的层高,他花了很长时间说服酒店业主太古集团,拆掉49层和50层间的楼板,在寸土寸金的港岛金钟地带以牺牲一层面积来换取空间的治愈功效。
尽管傅厚民的改革体现在为酒店做减法,但绝不代表他不爱做加法,比如在冬天也丝毫不冷的香港植入壁炉(参见香港奕居),谁都不会否认这是奕居最点睛的笔触。
在进化我们的旅行方式和旅居审美的同时,傅厚民又如何演绎自己的旅行方式?他最敬重伦敦Connaught酒店的隐秘和东京柏悦的高空旅居革命;住酒店时最注重能暗合心境的灯光系统;在飞行时会掏出一支铅笔,让乍现的灵感跃然纸上。而这样的旅行风格也会很快在即将揭幕的香港瑞吉、曼谷华尔道夫、普吉岛柏悦中体现,继续影响并转变我们的旅行美学。
对于社交媒体霸行其道、人们越来越注重吸睛表象的现状,傅厚民颇不以为然:“我始终着迷于同当地合作者深度互动,再将各种元素揉碎在看似沉静的场景里,让宾客于室内展开一场动人心弦的旅程。”相较那些胜在第一眼的视觉冲击派,他更信奉经得起时光推敲、注入了更多内涵和思考的隽永派设计。
钟书阁书店创始人
金浩
尽管被赋予“最美书店”的名号,本身也正成为热门旅行目的地,金浩的钟书阁却诞生于中国实体书店的至暗时刻。2010—2012年,当“夕阳”一词开始频繁与传统出版捆绑出现时,金浩创办的21家书店中有8家倒下了。“但我是把开书店当作下半辈子寄托的。”金浩说,因此比起静候日落、束手无策,他更想做的是找到一条出路。巧合的是,一篇名为《世界上最美的20家书店》的报道适时出现,成为金浩的灵感。从逼仄而破破烂烂的图书堆放地,到优美沉静、有设计感的阅读空间;从开设分店等于雷同复制,到每到一处都结合当地文化特征;从谢绝拍照,到鼓励分享……既然目标是“让读者回到书店”,为什么不以“最美”为标尺,对书店的概念重新丈量呢?
2012年年底,金浩的第一家钟书阁在上海松江泰晤士小镇开业了。六百多平方米的空间被高耸的书墙围起。因为店内没有库房,书墙难以触及的高处便被设计用来码放库存,“书天、书地、书海”的气势也因此形成。因为身处观光区,又允许拍照,这间钟书阁很快如愿有名起来。但比起凭借外貌走红,更令金浩骄傲的是:通过专为游客制定的选书逻辑,这里的书一直卖得非常好。“品种尽可能全,但只选每个类别最好的出版社的书,让读者一进来就能发现自己喜欢的。”金浩解释说。2016年起,当新鲜的主意纷纷在松江店跑通,金浩决定把他的钟书阁带到更多地方去:上海静安店因为周边白领密集,室内装饰主打街区文化;杭州店突出生态概念,将钱塘江元素和森林书架融入空间;扬州店突出运河文化和桥梁文化;成都店则模拟出一块大熊猫的生活环境。不突兀、不孤立,与当地特色相辅相成是钟书阁始终清晰的立店脉络。
2018年,钟书阁也将来到北京中关村,为这片书店基因曾异常活跃的区域召唤更多读书人。因为出色的流量价值和文化调性,钟书阁开始收到来自不同景区或城市街区的橄榄枝。曾经眼睁睁看着书店倒掉而焦頭烂额的金浩终于能给钟书阁一个“不花一分钱”就开店的可能了。在金浩和钟书阁的尝试里,实体书店是出版物买手店,是景观,是话题,却或许不再是需要舍弃面包保全的苦涩理想。
在金浩看来,阅读习惯既已切实改变,实体书店的“春天”就不会回来了,因此让钟书阁作为一个品牌能够“不倒”依然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但当聊起许多新晋书店开始向综合生活体的方向发展时,金浩却再次强调:“我们做咖啡、茶水也是为了大家能静静看一本书,除此之外我们不做多业态。要把书店做成书店,这一点钟书阁很坚持。”
不舍·野马岭中国村主人 吴国平
“古镇的古街没有差异化,这不是我需要的。我绝对不做复制品。”
五年前,人到中年的外婆家餐饮创始人“Uncle吴”想给自己的人生“换个跑道”。他曾在莫干山见到司徒夫,问他为什么要到中国来做法国山居?在裸心谷,他把同样的问题抛给南非人高天成,得到的答案都关于记忆。吴国平受到触动:“我想要留下一些东西,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乡。”
结果,他跑遍了全国各地最原生态的村落,最后找到了浙江山区里的浦江县马岭脚村。这是位于崇山峻岭之中的一个有着五百多年历史的古村落,层层叠叠的黑瓦夯土民居错落在有着80米高落差的山坡上,背靠云雾缭绕的三座石壁。当时,大部分村民已经因为修建马岭隧道而搬到山脚下的新村,只有少数人留守,村子十分破败。
第一次来,吴国平看到村里的三堵黄泥墙,就再也不想走了,“这三堵墙日晒雨淋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到了今天,这几堵墙可能已经没了。我的坚持是把墙留下来,哪怕是老屋子里的一点点黄泥墙,我都保护起来,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不会到这里来。”
第二次他叫上了太太,让她看村口那棵四个人才能环抱的千年榧树。太太回他:“蛮大的。”“她想走,我不让她走。我跟她说,这棵树看着几十代人来了去了,我想把它留下来。她那刻知道了,我想花钱。这件事对我是一种情怀。”
2014年,吴国平租下村子开始改造。他找来几个好友一起筑梦,有丁磊、Gad建筑设计的老友,还有内建筑的设计师沈雷。这一次与吴国平过去的经验全然不同——无关生意,“我想留下一小段我们中国人的生活史”。
村落改造的出发点是让所有的劳动付出都有痕迹在,最后花费的时间和代价超乎想象。修补的建材都是从全国收来的老石头、老木料;因为不愿意破坏原有的石板路和植被,施工搬运的石头、砖、水泥都是人工挑上去的;因为古树群的石缝里总有人摔跤,于是去掉了青苔,但这样树从自然中吸取的养分就少了,吴国平又决定返工给树打洞。既要保留这里的一草一木,又要让现代人可以舒适地生活,比如几乎所有客房都铺设了地暖,以抵抗冬季山间的潮气和寒冷。吴国平在一次次翻工中,拿捏着一种平衡。直到今年二月,不舍·野马岭中国村才终于开始低调地接受预订。
现在的野马岭留有自然和时间的痕迹。三堵土墙被加固,与清水混凝土、黑色金属框架、玻璃搭成一个凉亭。残墙上保留着裂纹,有藤蔓攀爬,但又被植入了现代用途,比如嵌入开关和插座。当地人依然不能理解吴国平在村子里种菜园、修梯田的举动,吴国平却觉得这处新形态的乡居村落应当成为过去记忆的延续。
“我不会再做第二个。”对吴国平来说,民宿不是一个产业,而是一种情怀。他的心血在于把原先的东西保留下来,让现代人看到祖先是怎么走过来的。“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是泥巴墙,城市跟农村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工业标志是电灯,水要到弄堂口去挑,还要倒马桶。我们这代人经历了农耕文明、工业文明,到了信息时代,太频繁、太跳跃。我希望野马岭从外部能看到原先的民居生活,从内能感受当代的生活方式。”
云顶邮轮集团总裁
朱福明
邮轮被称为“移动的酒店”,然而相比豪华酒店通常三四百间客房的体量来说,动辄容纳4,000位乘客的15万吨级邮轮绝对算得上庞然大物。如何在“巨无霸”里,让每一个人得到妥帖的照顾,获得旅行、娱乐或放松的满足感,或许是每一艘邮轮的经营者要面对的问题。
温文尔雅的朱福明有服务业者的直觉,在接任云顶邮轮集团总裁之前,他在酒店业服务了三十多年,其中包括在香格里拉酒店集团的经验,他说:“邮轮也应该是有‘五感的。”注重细节的习惯使然,朱福明这一次要在星梦邮轮15万吨级的邮轮上打磨出细腻的体验。“这种体验未必能被直观地看到和使用到,它可能来自日与夜不同氛围的灯光和音乐、邮轮的气味、花艺和艺术品的陈设……如果我们把这些细节都做到了,客人自然而然能感觉到奢华和舒适。”朱福明说。
的确,从初体验式的猎奇,到逐渐被大众接受为一种旅行方式,邮轮旅行的确正站在下一个路口——更精细化、个性化地提供服务。2017年,中国人的邮轮出行中繁荣与嘈杂共生,有史以来最多的邮轮(18艘)抢夺着成长中的中国邮轮人口,三艘15万吨左右的新船也都被最先安排来讨好中国旅行者。但与此同时,限韩令、低价倾销也让邮轮一时成为热门话题。2018年,部分邮轮将暂时从过热的中国母港撤出,对朱福明来说,“这是邮轮业一个很好的喘息机会,供求的平衡点会慢慢出现,可以更好地了解中国游客的需求”。为“亚洲定制”而生的星梦邮轮是继歌诗达、皇家加勒比、公主等邮轮公司的后来者。朱福明在2017年加入云顶邮轮之时,距离星梦邮轮的第一艘船“云顶梦号”首航还不到半年。2017年年底,另一艘新船“世界梦号”也加入了广卅l/香港母港的运营。在欧美邮轮一统天下的局面中,从亚洲起家的云顶集团对亚洲人的审美和趣味有自己的理解,“新一代的亚洲客人已经变得非常自信,有独立的思想,也接触过西方文化”。
星梦邮轮希望为这部分有生活品味的亚洲客人呈现平衡于中西方之间的服务和体验,这包括一半的中文船员、中西式Spa(既有西式推油按摩,也有中式推拿、足疗和88张按摩椅)、一百多间满足合家出行需要的连通房、为VIP套房“皇宫”配备的欧式管家服务(你可选择中国管家或欧洲管家),当然,还有丰富的亚洲美食,不论海上甲板火锅,还是东南亚大排档和其他风味餐厅……
如果你曾登上一艘十多万吨级的邮轮,便会了解邮轮旅行如同几千人在短时间内组成一个微型社会,有情侣、朋友、家人、陌生人,年龄跨度从几岁到八十多岁。而邮轮还在变得越来越大,新的海上“巨无霸”将在2019年刷新纪录——23万吨,星梦邮轮也计划在2020年和2021年接連推出两艘20万吨的寰球级巨轮。
朱福明正在做的不仅是让邮轮成为一种旅行方式,更是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并且让船上所有人的个性化需要都得到满足。比如两晚的周未海上假期完全打破了我们对邮轮的固有印象,你不需要请假旅行,可以周末约上闺蜜上邮轮享用蒂芙尼主题下午茶,和情人在芬兰设计品牌Marimekko定制的罂粟花Unikko主题露台客房小小逃离一下,又或是请朋友和家人在邮轮上,由米其林星厨为你操办私人宴会。“接下来我们还会有更多的跨界合作,客人的需求不断变化,创新产品很重要。”
Q_你最喜欢哪艘船的服务和体验?
A_水晶邮轮的服务。有一次我和家人在吃早餐的时候不小心弄洒了一点点咖啡,我甚至还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已经过来帮我擦了,而且他当时站得有点远,在一个不会听见我和家人聊天内容的地方。我在豪华酒店业工作多年,都还没有感觉服务做到了这一步。
Q_你在2917年思考最多的问题是什么?
A_邮轮是比较新的旅游行业,市场渗透率比较低。怎么能够把这种物超所值、舒适方便的旅行方式宣传出去,使邮轮成为我们旅行的首选之一?我们正在和《伯利兹邮轮指南》合作,把它翻译成中文版,向大众普及邮轮知识,推广这种旅行方式。
Q_你觉得邮轮业还会有什么变化?
A_应该会更广泛地应用人工智能。在计划2020年和2021年下水的20万吨级的星梦邮轮上,我们会带客人从亚洲走向世界——夏季的时候中国是母港,冬季的时候走向澳大利亚、新西兰、美国西海岸等地。巨型邮轮对服务效率的要求非常高,因此人性化和智能化是最突出的需求。比如引入人脸和声音识别,客人可以自己在出发前做好checkin,到了码头直接过关、入住;你也不再需要书面的各种材料了,系统会根据场景和需求来为你推送信息;再如在餐厅不需要通过房卡,而是人脸识别就可以获知你的消费信息,这都是颠覆性的改变。
瑰丽酒店集团首席行政总裁
郑志雯
郑志雯生来就被酒店包围:她的家族早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就缔造了香港最先锋的豪华酒店,并成为首批在中国大陆开设五星级酒店之一的企业,她的父亲又曾任酒店总经理,加之她自小住遍世界各地的豪华酒店,令郑志雯早早就在心中树立起一套属于自己的酒店美学体系。“酒店给我创造了非常美好的童年记忆,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如何为酒店客人创造难以忘怀的经历产生兴趣。你可以说酒店本身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所以,当她到了接手家族酒店产业的年纪,她选择在酒店界掀起一场变革,而非固守家族基业。
三十出头的郑志雯洞察到,大多数奢华酒店正变得千篇一律,而相比炫目的吊灯,高端旅行者更期待个性化、富有真实感的舒适体验,并能够很好地融入当地社区。她改革的第一步是在2011年收购了由女性Caroline Hunt缔造的推进住宅化酒店理念的瑰丽品牌(瑰丽在郑志雯接手前主要布点于北美及加勒比地区)。“我个人对未来奢华酒店的理解认知与瑰丽倡导的‘ASense of Place的宗旨不谋而合,我希望给客人贴心、个性化及私人化的服务。而对这一切理念最好的诠释就要追溯至位于美国达拉斯的RosewoodMansion on Turtle Creek。”郑志雯说。她清晰地感受到瑰丽成为一个强大的国际化品牌的可能性。
第二步是肩用顶尖设计师和革新的餐饮理念,让每间酒店化身对当地美学的礼赞,每一家新酒店都通过整个酒店体验来讲述目的地的独特故事,比如在北京瑰丽酒店,你会发现与本地艺术家合作的原创艺术品,还有城中潮人最爱的正宗美食——赤火锅;第三步是强调人之于酒店的重要性,收编有热情和主人翁精神的员工,大胆肩用拥有新思维的新人和其他行业人士。
“我很骄傲于我们一直尝试打造新颖、现代、走心的目的地体验。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在于将每个项目自身都视为灵感的来源,而不是采取干篇一律的做法。”郑志雯对于瑰丽品牌的重塑以及奢华酒店的再定义都是令世人信服的:瑰丽只选址在能激发旅者灵感和探索欲的地点、强调空间的归属感、让地方风味和街头美食登堂入室;动用了名建筑师、史学家、艺术家、时装设计师(包括老佛爷卡尔·拉格斐)组成的翻修团队,为巴黎瑰丽酒店(Hotel de Crillon)制定了精神抖擞的重生方案;在让琅勃拉邦、普吉等地的度假村融入自然场景的同时,也不忘致敬当地早期外来旅行者旅行的黄金时代的场景。
郑志雯对瑰丽品牌的成功培育不止因为其从小对酒店行业的耳濡目染,更归功于她擅于从自己的旅行方式中汲取灵感——“我旅行时最重视文化、食物和舒适的旅居空间(瑰丽筑店美学中的三大要素)。而且我寻求更加真实和个性化的体验,如果酒店是以遵循惯例的方式经营,我会觉得入住体验是机械化和标准化的,并不会从入住过程中感受到温暖贴心和酒店的个性,还有,我通常不做行前规划,因为那都由我丈夫包揽,他喜欢探索目的地的展览馆、参观和文化活动(瑰丽的品牌宗旨即‘提供个人专属的发现之旅)”。
在她心中,瑰丽的客人是“富裕的探险家”——“这些全球公民熱衷两种目的地——以商业、金融和文化为中心,以及自然环境叹为观止、基础设施完备的度假胜地,但他们(以及我们)也实时关注着新兴的、让人焕然一新的目的地。”所以,我们看到瑰丽在布点成熟目的地的同时(包括在伦敦梅开二度,将原美国大使馆改造为第二间伦敦瑰丽),也推进了老挝、越南、柬埔寨等地的项目推进。
对于即将于今年晚些时候亮相香港九龙的全球新旗舰,瑰丽将用多元的空间美学(新中式和宽敞绿色空间的完美融合)折射香港的活力与包容。这间全新旗舰刚好和郑家20世纪80年代缔造的先锋之作——香港丽晶仅咫尺之遥。
Q_你的私人旅行通常是什么样的?
A_我喜欢新鲜的体验,但通常不会自己做旅行计划,因为这都由我丈夫来完成!他的一大优点是会在行前精心做好准备工作。当然,总有意料之外的因素,尤其是和孩子们一起旅行的时候,幸运的是,我只需要出现并且和家人一起享受美好的旅行。
Q_你做过的最艰难的决定是什么?
A_关于伦敦瑰丽酒店(2013年开业)和北京瑰丽酒店(2014年开业)所做出的发展策略。这两家酒店是我刚接手瑰丽品牌时最先开发的两家。我们投资超过一亿美元翻新了北京瑰丽所在的建筑,创建这样一个在当地从未见过的新型创意酒店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同样,虽然伦敦瑰丽酒店选址在一个很美的建筑里,但不是传统的超豪华酒店所在区域。无论是承担风险还是做出决定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可能不会实现现在所创造的一切。
Q_你会想将哪座非酒店建筑改造成一间酒店?
A_我们即将在伦敦开业的第二家瑰丽酒店。酒店建在前美国驻伦敦大使馆内,这是全伦敦最具特色的建筑之一。我很高兴有机会能将这座标志性建筑转变为一家极具风格的酒店,这就好像我们在其独一无二的序曲末尾,续写了它的未来。
澳大利亚旅游局北亚区总经理
何安哲
就在前不久,最新的统计数字显示中国旅行者已经超过新西兰,成为2017年到訪澳大利亚人数最多的国家。或许,你也在过去一年中贡献了人数的139万分之一。
三年前加入澳大利亚旅游局的何安哲(Andrew Hogg)是典型的澳大利亚人,开朗、阳光,热爱运动。在澳大利亚生活时,他最享受的假期是坐在一个户外的酒庄,跟酒庄主人聊聊天,欣赏美景、享用美食。现在他发现“越来越多的中国旅行者也像澳大利亚当地人一样去旅行了”。尽管悉尼、墨尔本这些大城市依然受到青睐,但其他景点比如在墨尔本亚拉河谷、大洋路或是北领地,你会遇见形形色色的中国旅行者,他们寻访酒庄和美食、自驾享受壮阔的海岸、探访原住民文化,甚至去黄金海岸跑马拉松的也不在少数。
何安哲参与了这一切改变的发生,“中国旅行者是所有海外市场中变化速度最快的群体,他们越来越富有冒险精神”。三年来,无论是中国旅行者到访澳大利亚的人数、在澳大利亚的旅行方式,还是澳大利亚的旅游收入都在迅速改变。
自由行的人越来越多,更令何安哲惊讶的是,2017年前往澳大利亚的中国旅行者中,有48%都是再度造访。“他们自由而独立,不再满足于固定的观光游,喜欢寻找独一无二的私人化体验”。澳大利亚旅游局为此进行了调研,何安哲和同事们注意到,中国旅行者非常善于自己在澳大利亚挖掘一些新鲜的美食据点,然后在社交媒体上分享。“之后我们就会发现,某个餐厅突然变得很受欢迎,原来都是靠旅行者口口相传的”。
口碑传播效应越来越明显,澳旅局在推广时一方面鼓励旅行者分享眼中充满趣味的澳大利亚,一方面也关注中国社交网络上的那些澳大利亚网红餐厅或景点,然后在社交媒体上推送此类体验。打开澳大利亚旅游局的官方微博,几乎能看到每天都有网友在澳大利亚各地拍摄的小视频,无论是夕阳中的冲浪圣地贝尔斯海滩、永远慵懒的考拉,还是在餐厅大快朵顾的画面,都证明了“旅行者分享的内容会更好地打动其他旅行者”。
与此同时,对澳大利亚感兴趣的人群正在从一线城市扩散至二线城市。在2017年“中澳旅游年”的背景下,中澳达成历史性的“开放领空”协议(意味着中澳之间的航班容量限制全面取消),从2017年1月截至2018年1月,新开航线数达到13条。更重要的是,除了北、上、广之外,更多人能从二线城市,如青岛、武汉、郑州直飞澳大利亚。而广卅l至凯恩斯的直航开通也标志着中国飞澳大利亚不再是一次长途飞行了(全程只需要7.5个小时)——从广州出发,早上醒来,凯恩斯的美景就在你眼前。
其他针对中国旅行者的切实便利也在迅速达成。除了2016年试行的澳大利亚十年“常旅客”签证之外,从去年年底开始,你甚至能使用中文在线申请签证——这也是澳大利亚签证系统首次允许使用非英文以外的语言;中国旅行者的消费习惯也得关注,在过去的一年,无论是澳大利亚与“滴滴出行”合作推出三条风景优美的自驾线路,还是服务于澳大利亚主要机场的普通话机场大使,又或中国移动支付——支付宝、微信进驻澳大利亚各地旅游零售商,澳大利亚尽管位处另一个大洲,却与我们的旅行生活越来越近。
Q_您如何看待中国年轻一代的旅行特征?什么样的推广策略最能吸引他们?
A_中国年轻人富有冒险精神且寻求改变生活的常态。去年,我们创建了以社交为导向的网络新闻频道“澳大利亚今日新闻”(AussieNews Today)。这个频道由年轻人策划组织,以幽默的方式为全球年轻人直接播报发生在澳大利亚的各种趣事。这个平台会为年轻人带去生动而风趣的澳大利亚人的日常,从观鳄笼潜水、与短尾矮袋鼠自拍、骑骆驼比赛、金枪鱼投掷竞赛到特色旅游景点,这里每天都在发生有趣的故事,十分值得旅行者前来感受。
Q_您认为保证中国赴澳大利亚游客人数持续增长的关键是什么?
A_热爱自然和生活的人都能在澳大利亚得到满足,我们现在会进一步推广澳大利亚的生活方式,比如酒庄游在近年成了一个重要的旅行主题。澳大利亚有丰富而独特的美酒佳肴体验。这里有超过2,400家酿酒厂和65个葡萄酒酒庄,种植着超过一百种优质葡萄。在澳大利亚的酿酒区内,你不仅能够一边细细品味高品质的葡萄酒,还能一边欣赏绮旎的风光。
Q_请跟我们分享你自己私藏的一条自驾路线。
A_是沿太平洋海岸的旅行路线,从悉尼到布里斯班的公路之旅。从悉尼沿着海岸向北行进,你会见识到新南威尔士壮观的地貌,如国家公园、苍翠的热带雨林和开阔的海滩沙地,其中有些已为人熟知,有些则如同当地精心保存的秘密一般,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