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桂涛
青春的浅波荡漾在每一个笑得灿烂的梨涡里,绽放出美丽的点滴。我怀念曾经的那些高三时光,那些羞涩的故事,在默默无语的每一个日子里,都会有一种难以平复的复杂心情。
零星初雪,将冬渲染出丝丝温柔娇怯的味道。
回想高二初雪来临之时,我们正在为当晚的汇报演出做彩排,忙里偷闲,在转角处的小屋等待一杯香浓丝滑的热奶茶,倏忽间,回头邂逅了一场初雪。那一瞬,所有的忧郁烦躁几近消散,被温柔的小雪花环绕着,眼底、心底都只剩世界温柔美好的模样。
纵然初雪在北方年年得见,每每来临人们心中却总会填满欢喜。即便是平日里再成熟稳重的人,在它面前都会显出童真的本性,心头一段段关乎曾经的故事也会被唤醒。不如就在新雪初霁里说说昨天、聊聊过往,温一壶初雪下酒,品品旧时光的味道。
新雪初霁,旧时光里只剩美好温暖,我想有你们在身旁。
去年初雪时,我还是一名备战高考的高三学生。恰逢十八岁的生日,还记得那天迟迟未落的初雪,在晚自修结束,我们匆匆走出校门时忽然而至。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初雪落得很慢、很静,仿佛是要抚平我们所有的紧张不安。
隔着车窗上浓重的雾气,透过手指擦出的闪亮线条,伴着被夜风吹得纷扬的雪片,我感觉到手中那些沉甸甸的生日卡温暖异常。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中性笔留下的文字,来自同窗三两年的他们,来自起早贪黑的他们,来自每天相处时间最久却仍会忍不住想念的他们。那场初雪多难忘啊,以至于此后年年初雪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想起,忍不住怀念,然后莫名地红了眼眶。
回憶总是像一场山洪,忽然而至,来势汹涌。每当看到那张字迹歪歪扭扭却写得很认真的卡片时,我便会想起彼此同桌的那段旧时光。在这里暂且不提起你的名字,只想说一说关于你、关于同桌的故事。
已经不记得上课说过多少话,不记得躲在课本后面吃了多少零食,亦不记得数学课上打过多少瞌睡、错过多少讲解,只记得同为课代表,我俩总会因做英语试卷、收英语作业这样的小事讨价还价、争论不休,最后却总会一同完成;只记得在备考的很多个晚自修里,我们用作文纸下五子棋;也记得转年夏天,晚风里草稿纸肆意飞舞,你的发丝被夕阳染成琥珀的模样。
时光知味,它不言不语地将这些旧时光里单纯的小美好沉潜成一片片汪洋,在每个莫名其妙的时刻呼啸而至,席卷全部的记忆,让人猝不及防。
时光慢慢做旧,我说不清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只依稀觉得它单纯美好且不可说,似是而非却恰到好处。纵然,你总会在我沉浸于题海时一脸不屑,瞅准时机泼我冷水又偷笑;纵然你在玩五子棋时早就可以赢八百回,却装出不经意让我赢一次;纵然你总会在我被数学题折磨得绝望时,抽出我的笔细细讲解,你的字迹并不好看却极尽工整……
今年初雪新霁,我们聊起从前,你说那也许是未曾说出口的喜欢。时光惊雪,一切都会逝去,唯有旧时光里那些单纯美好的故事,总会在偶然的时刻重返记忆。难得旧时光,难得那一帧帧发烫的画面,更难得那时的你我。
你知道吗?这场初雪新霁,我想有你们在身旁,一直很想。
编辑/谭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