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姐姐
按照事先约定,OC仔早早地在北京大学未名湖畔做好接待民国才子徐志摩的准备。未名湖清风徐徐,湖面波光潋滟,可谓[万顷湖平常似镜,四时月好最直秋] 。当他迎面向OC仔走来时,OC仔不由暗叹真不愧是民国响当当的大才子啊!小巧精致的圆框眼镜、整齐干净的西服、温润的面容无不透着一股书香气息。[温文雅,风度翩翩],不过如此吧。
文学的滋养
“听说您家世显赫,家族出了很多文学大家,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oc仔问。
“我确实自小家境殷实,但也谈不上家世显赫吧。我们家世代经商,我的父亲是清末民初的实业家徐申如,沈钧儒是我表叔,金庸是我姑表弟,琼瑶是我的表外甥女。不过他们都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出名的,我那会儿他们还是小屁孩儿呢。”
“哈哈,也只有您敢说他们是小屁孩儿了。我了解到,其实您最开始学习的是政治经济学,是什么契机让您转向专攻文学的呢?”OC仔问道。
“其实这个决定并非偶然吧。我自小就喜爱文学,只是拧不过父亲的要求,逼不得已选择了经济学。剑桥大学,是我实现文学梦的温床,在这里的两年时间,我接触到了各种思潮流派,孕育了理想主义的自我意识,从那时起,我立志要成为一个不可教训的个人主义者。我在《康桥再会吧》里写过: ‘我心灵革命的怒潮,尽冲泻/在你妩媚河中的两岸。如果没有这两年时间的积淀,就没有你们现在读的那些诗歌了。”
爱的拥抱,就是解药
“你们读了我的诗,感觉怎么样?”徐志摩反过来向OC仔打探起了晚辈的看法。
“柔美、清丽、和谐,既有对自由和美的追求,又有缠绵悱恻的情感。比如您那首《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厘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OC仔打趣问道: “除了文学的滋养,难道没有爱情的滋养吗?”
徐先生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随即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我很羡慕现在的你们可以自由恋爱。但在我们那个年代,父母包办婚姻才是社会主流。硬把两个不相爱的人凑在一块儿,两个人都是痛苦的。我认为爱情和婚姻是人生中唯一的要事,所以我不可能让我的婚姻随波逐流。因此我当时决然和幼仪分开,也不能说我没有后悔过,可那也是曾经了。好在我们还是挚友,经常通信。”
徐先生停了停: “另一位是林徽因,爱情不就是这样吗?爱而不得才是最美的,我为她写过很多诗,来表达我的心绪。你刚念的那首《偶然》就是为她而作。”
“还有一位陆小曼女士呢?”OC仔露出八卦的神情。
徐先生静默良久,像是在平复心情,依稀能听见湖边风起的声音。“她对我的确有着特殊的意义。我们有过恋爱时的风花雪月,也有婚姻中的平淡如水,有爱也有怨。”
看着徐先生低头沉默,表情凝重,OC仔不忍心继续问下去,赶忙换了一个话提。
“对了,您想知道后人对您作何评价吗?”
“后人对我怎么评价重要吗?我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后人的评价随后人吧,我的一生为了安放真实的灵魂,一直在逃离,一直被放逐。生前的喧闹与遗憾,不想带进坟墓。”
我是个任性的孩子
“您刚才也提到羡慕我们可以自由恋爱,那您有和您的时代和解吗?”
“在过去,大部分封建伦理道德扼杀了人性,扼杀了人们追求幸福的权利。而我接受的是西方教育,我只好通过诗歌来抗争。”志摩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率性。
“是的,在< -种天教歌唱的鸟》中您说过‘我的笔本来是最不受羁勒的一匹野马。我能感受到您对自由的热切追求,您的朋友胡适先生也说过,您的人生观是一种单纯的信仰, ‘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
徐志摩频频点头,大笑道: “果然还是老胡了解我!”
“在我看来您很浪漫。”OC仔放“彩虹屁”的功力一点也没有退步。
“大家都说我这样不顾现实去追求精神上的纯粹太过任性。也许我天生就是个浪漫主义吧。我觉得我的这种抗争精神也是天生的。我小的时候就不爱被管束,老爱发问,因此没少挨先生的骂。小时候的我对读书并不感兴趣,那时的我常常约上小伙伴们去森林里探险。我不喜欢一板一眼的生活。所以, ‘生活啊,应该是艺术的。我时常想起过去在剑桥骑自行车追逐日落的快乐,在郊外大雨里期待彩虹的兴奋……我是为了感受生活而活。”
“我读了您的《自剖》:我是个好动的人;每回我身体行动的时候,我的思想也仿佛就跟着跳荡……您对所有事物似乎都抱有热情,永远活得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这不好吗?”徐志摩笑道。
OC仔使勁点了点头。
后世人们对徐志摩的关注点更多在他的八卦上,因此往往忽视了他在文学上的成就。OC仔看到的他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股反抗的力量。他像孩童般浪漫,孜孜不倦地探索着世界,不被世俗所制约。像徐志摩一样让自己活得像个孩子,永远对所有的事情都保留美好的期待,其实是一种别样的生活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