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媛 孙曼丽
摘要：剑桥大学创业教育取得成功的主要原因，在于具有多渠道的制度支持和持久稳定的资金保障、系统且完善的课程体系和形式丰富的课外实践活动。我国创业教育起步较晚，与英美等发达国家相比，创业教育相对薄弱。鉴于此，我国应不断加强创业教育课程体系建设，加强高校与企业合作，开设多样化的创业实践活动，提升高校学生创业兴趣，培养其先进的就业理念，为高校创业教育发展提供多渠道的资金保障，以促进高校毕业生充分就业。
关键词：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体系;课外活动
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20）05-0085-07
剑桥大学作为英国最具影响力的高校，其创业教育一直备受国际高等教育界的关注。剑桥大学作为创业人才的聚集地和输送地，在创业教育中有许多值得我国借鉴的成功经验。笔者以剑桥大学为例，积极探索英国高校创业教育的特点与经验，以弥补我国创业教育的不足，从而为推进我国创业教育的发展提供借鉴。
一、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背景与动因
自20世纪60年代中期开始，创业教育开始成为英国高等教育界中一项热门话题。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剑桥大学掀起创业教育浪潮。在多渠道的政策与资金保障、剑桥企业的积极参与、高校自身的改革需求等的共同作用下，剑桥大学创业教育不断地朝着高质量方向发展。
（一）多渠道的制度支持与资金保障
英国创业教育的顺利开展主要受益于英国政府对创业教育的政策支持和资金保障。20世纪70年代，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布雷顿森林体系瓦解，英国失业率大幅度上升，民生凋敝。英国政府为应对金融危机，被迫缩减公共财政投入，其中就包括减少对英国高校的资金支持。削减高校教育经费虽然对高等教育造成一些负面影响，但也促进了高校、企业及政府之间的沟通与协作。在此背景下，20世纪80年代，在英国政府的支持下，剑桥大学开始鼓励在校生参与创业，旨在通过高校试点的形式开展创业教育，以促进英国市场经济的恢复及就业率的提高[1]。
在政策法规上，英国政府颁布了一系列高等教育改革方案和政策，以更好地引导和支持高校创业教育的开展。1963年，英国高等教育委员会发布《罗宾斯报告》（Robbins Report），该报告为英国创业教育提供了理论基础。1987年，英国政府实施了第一项创业教育政策——“高等教育创业计划”（Enterprise in Higher Education Initiative，EHE），以支持部分高校开展创业教育[2]。
进入21世纪，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及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加剧，英国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措施给予创业教育财力上的扶持。其中，英国政府为高校提供资金援助成为一项重要方式。据统计，剑桥大学创业学习中心近80%的资金来源于政府财政投入，其中50%来自于高等教育创新基金（Higher Education Innovation Fund）等核心基金。创业学习中心每年拥有100万英镑的经费预算，其中涵盖了创业学习中心自身发展创业教育所需费用及为学校其他部门开展创业教育提供的资金。在这笔资金中，每年有30万英镑由英国当局创设的“高等教育创新基金”项目提供。1999年，英国科技部投资2500万英镑资助了12个科学企业中心，并在剑桥和麻省理工学院之间建立了一个联合项目，为其提供6400万英镑的资金支持。为鼓励高校师生进入企业，主动进行技术开发，提高学生的创业能力，贸工部、教育及就业部和高教拨款委员会共同出资设立了“高教援助基金”[3]。除英国政府拨款之外，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资金来源还包括校友捐赠、剑桥企业家资助、协会资助等。（见表1）
由此可见，充足的财政资源对提供稳定和长期的创业教育至关重要，拥有持久且稳定的资金支持是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能够顺利开展的一项重要原因。
（二）剑桥企业与剑桥大学的双向参与
剑桥企业与剑桥大学的双向参与机制，促进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发展及“剑桥现象”的形成。剑桥大学虽拥有雄厚的科研实力，但由于剑桥镇缺少高新技术企业，造成剑桥大学的科技成果难以得到转化。1964年，工党政府针对英国众多的科技成果无法产生商业效益的问题，提倡教育与工业更加紧密的结合，并为此成立了专门的委员会对此现象进行调研。到19世纪末，剑桥镇的有识之士利用剑桥大学的优质资源创立了一批成功的小型企业。1881年，霍拉斯·达尔文与剑桥大学毕业生史密斯合伙成立了促进“剑桥现象”形成的第一家公司——剑桥科学仪器公司[8]。此后，剑桥镇不断加强与剑桥大学的合作，充分利用大学的科研成果陆续衍生出大量高新技术小公司。直至1970年，剑桥大学圣三一学院成立了第一个剑桥科技园，该园区借助剑桥大学高质量的人才和雄厚的科研实力，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数百家高科技企业，形成“剑桥现象”[9]。1985年，英国法律开始允许教师将科研成果自由商业化。在此政策支撑下，剑桥大学开始陆续与教学人员、科研人员签订自由聘用合同，允许教研员工将自己的科研成果向商业化转化，创办自己的企业。通过四十多年的发展，剑桥大学科研人员用自己的研究成果创办了一千余家高新科技企业。这些企业促进了剑桥大学创业生态系统的形成，为创业教育提供了良好的环境支持。“剑桥现象”形成之后，剑桥大学和剑桥镇涌现出大量高新技术公司。这些企业为剑桥大学的创业教育提供了人力、财力和物力等多方面的保障，助力剑桥大学创业教育发展。
为促进剑桥大学与剑桥企业的交流与合作，剑桥大学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保障双向参与机制的运行。一是设立“创业学习中心”，为学校与企业的合作提供平台。创业学习中心作为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主要机构，不仅为全校师生提供创业教育相关课程，还为学生与企业的沟通交流搭建了平台。二是打造创业孵化器，提供实践机会。剑桥科技园区是由剑桥大学引导的集研发和生产于一体的高科技企业聚集区，为剑桥大学的学生提供实践机会和实习场所。如“加速剑桥”（Accelerate Cambridge） 作为剑桥大学贾吉商学院设立的企业孵化项目，为入选的创业项目提供办公场地、资金支持、咨询策划、对接资源等一系列服务，以助力初创企业的发展。目前，该项目已经帮助130家初创企业进行融资，融资总金额超过2500万美元。三是成立校企联络机构，协调各院系与产业界的合作与交流。例如，剑桥大学成立的沃夫森产业联络办公室，为剑桥师生及科研人员提供从技术咨询、市场分析、牵线搭桥到代拟具体的合同条款等全方位服务[10]。这些机构为学校、科研机构及企業的合作提供灵活多样的方式，提高了三方之间的合作效率。
剑桥大学在创业教育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功，证明了产、学、研结合是促进创业教育发展的有效手段。剑桥大学以雄厚的科研实力、丰富的人才资源直接促成了“剑桥现象”的产生。“剑桥现象”所提供的企业环境、市场分析、资金支持等又为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成功发展推波助澜。
（三）高校积极追求自我变革
剑桥大学谋求自身改革与发展也是其创业教育蓬勃发展的一项重要内因。剑桥大学自建校以来一直以古典主义教育为主，直到文艺复兴时期受人文主义思潮的影响，剑桥大学才开始吸收新思想并在课堂中渗透自然科学知识。19世纪，英国工业革命的完成使英国经济迅猛发展。工商业的壮大要求高校培养更多高质量人才，但剑桥大学仍然固守传统，排斥实用学科和科学技术专业，导致理工科等有关近代自然学科所占比重不足40%[11]。这造成开设学科与社会需要严重脱轨。为此，剑桥大学掀起了对办学目的和课程改革的论辩。通过一系列改革，到19 世纪后半叶，劍桥大学开始认识到应走出“象牙塔”并将科学技术研究逐步引入大学课堂。从此，剑桥大学开始逐渐发展成为英国科学技术教育的中心。古典学科的改革也为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开展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基础、高素质的人才储备和先进的科学技术支持。
20世纪70年代初，英国经济发展徘徊不前， 失业人数与日俱增， 1971年英国失业人口已高达75万人[12]，恢复社会经济活力迫在眉睫。20世纪80年代，为了应对国内经济危机，英国政府提出紧缩银根政策，其中包括对高等教育改革、减少对高校的资金投入、扶持中小企业发展等。这一系列政策催生了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开展。持续低迷的就业率也是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开展的重要推动力。1974—1977年，英国毕业生失业人数高达23.3万人，1979年大学生失业率升至12.1%，自我雇佣率不足1%[13]。面对日益上涨的毕业生失业率，剑桥大学开始意识到培养大学生创业意识和自我雇佣意识是缓解问题的重要手段。此外，剑桥大学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求真创新的科学探索精神、自由宽松的学术氛围，以及与时俱进的学术路径，这也是剑桥大学创业教育建立的动力源。剑桥大学十分鼓励和重视多样性思维的发展。剑桥大学贾吉商学院开设创业教育相关课程，培养学生创业精神和创业能力，一方面是为了加强优质技能人才对英国社会经济的贡献，降低失业率;另一方面是为了依托创业教育为学校自身获得更多来自中小企业的资金支持。
二、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体系的主要特征
完善的课程体系是开展创业教育的基础。为推进创业教育的顺利开展，剑桥大学设立创业学习中心（Centre for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CfEL）作为开展创业教育的主要机构，为各院系学生提供创业课程。目前，剑桥大学创业教育中心仅提出两项认证项目：一是企业技术（Enterprise TECH，ETECH）计划;二是创业研究生文凭（Postgraduate Diploma in Entrepreneurship，PGDE）计划。下面以这两个项目为例分析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体系的主要特点。
（一）层级分明的课程目标
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目标层级分明，将课程分为“总目标—阶段目标—具体目标”。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总目标是：培养能够识别并抓住创业机会，或者创造机会的潜在创业者，促使他们增强能力，为有创业兴趣的人提供良好的背景[14]。剑桥大学创业教育的总目标不仅是激发学生的创业兴趣，使学生掌握创业所需的各项知识，还要求学生知道“怎么做”。
为实现总目标，创业学习中心根据创业对象、创业阶段的不同制定了相应的阶段性目标。从培养创业兴趣和识别创业机会入手，到提升创业技能，再到鼓励学生参与就业，形成“激励—传授—实施”的三段式创业教育方案[15]。 （见图1）
以剑桥大学企业技术计划为例。该课程的目标是加强学生对新兴科技商业化的理解，旨在传播剑桥大学中创新型高潜力技术。再如，创业研究生文凭计划的目标包括广义目标和狭义目标。广义目标旨在培养创业者的创业知识和创业技能。狭义目标是促进学生对企业家精神实质的理解，并为个人兴趣与就业选择提供契机。就个人层面而言，不同身份的人群有不同的参与目的，可大致分为以下三种：新生企业家参与该项目的目标是为获得成为企业家所需的各项技能、专业建议和支持，以便为日后发展做准备;初创企业家的目标是更好地促进自身业务发展;教师参与此项目则是为了进一步发展其创业教学方法。
（二）系统完善的课程设置
创业课程体系是创业教育的核心，是实现创业教育目的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的课程设置是构建创业课程体系的基础。剑桥大学为实现创业教育总目标，已经构建起“创业意识—创业通识—创业实践”多层次的模块化创业人才培养课程体系，形成了个性化、多样化、系统化、重实践的课程特点。（见图2）
课程内容从纵向上依次递进，从激发创业动机到传授创业技能，再到引导学生参与创业，层层深入。如以研究生文凭计划为例，该项目包括四个部分内容。一是关于“企业家意识和技能”的课程，该课程教授了企业家精神培养的基础知识，并指导学生熟练运用所学技术及理论。二是“机会识别和理念评估”，该课程为学生提供与专业相关的知识，并引导学生在研究中思考，将自己的项目理念转化为实践机会。三是“准备和实施商业案例”，此课程要求学生把各自头脑中的商业模型用文字方式呈现，以此展现各自的商业案例。学生可选择融资方法或市场进入策略作为展示内容。四是侧重于“管理早期企业”，讨论法律结构、股东及利益相关者关系、合作伙伴关系、员工角色等方面内容。
从横向上看，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由有学分课程和无学分课程两部分组成。有学分课程为创业必修课，主要面向MBA及理工科学生，为其传授创业基础知识及基本技能。选修课程以无学分课程为主，针对其他学科学生、外校生及社会人士开放。在每学期结束时，创业学习中心采用多样化的方法对学生学习成果进行评估。主要评估依据有课程考试成绩、作业完成情况、虚拟教学环境（VLE）在线参与程度、反省日志、学术论文、口头报告和商业项目发展情况等。例如，企业技术计划涉及了科学技术学院、自然科学学院、物理科学学院及生物和生物医学科学学院的几个学位课程，在评分方面，主要根据学生的参与程度、项目展示能力及项目的可操作性对学生进行综合评价，通过考核的学生即可获得相应学分。
（三）灵活多样的教学方法
剑桥大学创业教育采用混合式教学方法，具有多样性和灵活性的特点。在教学过程中，剑桥大学创业教育将线下学习与线上学习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创业教育与专业学科相结合，将知识传授、合作交流、实践运用有机结合，调动学生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培养学生的创业能力，提升教学质量与水平。除传统授课、阅读、讨论及与导师进行定期电话会议等线下教学方式外，教师还运用虚拟教学环境、在线学习平台（魔灯、慕课等）进行辅导。目前，创业研究生文凭课程将线下教学与线上教学相结合，形成线上线下教学组合模式。课堂和辅导室仍是学习的主要场所，线上学习平台的选择则因课程而异，教师可根据各自不同教学需求和教学方法定制虚拟教学环境。在线学习平台可用于小组交流和讨论、上传课前材料和企业家的演讲录音或访谈录音。为提高学生的参与度，教师将对学生的在线讨论做出评价，以评核四门课程的成绩。
剑桥大学创业教育课程强调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创办多种创业协会、创业中心、企业孵化中心，为创业教育提供广阔的实践平台。除此之外，剑桥大学还举办各类创业大赛，开办免费讲座，组建跨学科参赛团队。随着创业教育的不断发展，创业课程已从贾吉商学院辐射到剑桥大学的其他学院，力求将创业学科与专业学科相互融合，探求创业学科与各学科领域的结合点，培养高新技术人才。例如，创业研究生文凭计划面向生物科学、计算机工程、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等各个专业招收学生，着力解决创业教育与专业教育脱节的问题，为社会输送创新型创业人才。
（四）丰富多样的课外活动
除了创业学习中心开设的正式课程之外，剑桥大学还根据教育目的、受众群体、课程设计的不同创办了形式多样的课外活动，为学生提供了解市场、亲身实践、尝试创业的机会。课外活动以实践为导向、以自由灵活为原则，将创业课程从商学院向其他学院渗透，即使是没有学过创业课程的学生，也能通过创业课外活动学习创业知识，参与创业实践，提升创业能力。其中，创业星期二（Enterprise Tuesday，ET）、 “企业家”项目（Enterprisers）、“星火”项目（Ignite）、女企业家计划（EnterpriseWOMEN）、创业大赛（Business Creation Competition，BCC）等项目得到了广泛关注。
创业学习中心通过定期举办创业讲座、创业大赛、短期培训，组织研讨会等为学生营造良好的创业氛围，促使学生积极投身于创业活动，将创业构想落到实处，提升创业实践能力。如“创业星期二”是基于此目的所举办的一系列免费晚间讲座和网络会议。演讲嘉宾由知名企业家、投资者和专业人士担任，其主题涵盖个人动机、创业环境、机会识别与确认、商业管理问题等。讲座结束后，剑桥咨询公司（Cambridge Consultants）、超越利益协会（Beyond Profit）、剑桥大学企业家协会（Business Creation Competition，CUE）、特许营销学会（Chartered Institute of Marketing）和剑桥大学技术与企业俱乐部（Cambridge University Technology and Enterprise Club）等机构就特定主题还会安排一小时的“非正式的交流”时间，为参与者提供小组讨论的机会，以交流创业经验。
创业教育的实践性促使创业实践平台成为培养学生创业能力的重要载体。创业学习中心通过举办伦敦科技周（London Tech Week）、商业计划书比赛（Business Plan Competition）、“创意飞翔”（Ideas Take Flight）等活动推动师生参与创业实践，协助学生获得创业资金支持并给予指导。剑桥大学企业家协会每学年为学生提供一系列创业比赛。大赛包括多个阶段，学生可以选择任意阶段参加。在比赛的早期阶段，剑桥大学企业家协会将对参与者进行一系列培训和辅导。之后，根据要求的不同，将比赛分为“100英镑”“1000英镑”“5000英镑”三个项目。“100英镑”的比赛要求参与者用100个单词阐述商业构思，最后奖励20个优质创意提案。“1000英镑”的比赛要求参与者提交1篇1500字的执行概要。“5000英镑”的比赛则需要参与者提供一篇与人文社科领域或软件领域相关的商业计划书。创业大赛一方面可为创业者的技术创新成果转化提供平台，另一方面也能帮助其获得更广泛的社会资源支持。
三、启示与借鉴
1997年，清华大学举办“挑战杯”创业计划大赛，标志着创业教育在我国开始兴起[16]。历经二十余年的摸索与实践，创业教育在我国高校中取得星火燎原之势。但我国的创业教育仍处于探索阶段，借鉴剑桥大学的成功经验尤为必要。
（一）以先进的创业理念激发创业积极性
创业意识是创业行为的指南。劍桥大学创业教育始终注重对创业意识和创业兴趣的培养。经过多年发展，剑桥大学创业教育学生人数从初成立期间的每年招收约200名学生扩大到每年招收1500～2000名学生。自2003年以来，已有超过16000人参加了200项创业实践活动。近年来，我国高校学生创业热情高涨，但实际参与创业的学生比例远低于意欲参与创业项目的学生比例。调查表明，我国大学生对创业有兴趣的学生占65.15%，但2017届毕业生自主创业的学生仅为2.0%。70.4%的学生认为创业的目的是为了促进个人发展和实现个人价值，29.6%的学生具有更功利的目的，如为了获得更高的经济收入、迅速提升社会地位、获取更自由的工作时间等[17]。
由此可见，现阶段我国大学生创业意识虽有所加强，但实际创业人数不足，部分学生对创新创业的本质意义理解还存在误区。针对这一情况，政府、高校及社会应予以重视，不断改善创业环境，激发学生的创业热情，加强对创业精神及企业家精神的培训，通过培养创新精神、传授创业技能，提升学生创业信心和自我效能感，使学生适应社会发展趋势，转变传统择业观念，树立创新创业意识。应加强社会创业文化建设，利用网络、新媒体传递创业相关信息，鼓励大学生自主创业，激发创业热情。
（二）以持久穩定的创业资金推动创业教育发展
创业教育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大量稳定的资金保障。剑桥大学通过多元化的融资方式获得了各类创业资金的支持，有效地避免了创业资金匮乏的问题。长期稳定的资金供应成为创业者实施创业计划的助力。近年来，创业教育在我国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政府、创投企业、金融组织、基金组织等为创业教育提供了不同程度的资金支持。但由于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大，创业教育开始面临经费不足的问题。据调查，2017届本科毕业生中，有25%的学生认为，缺乏资金是自主创业的主要风险因素。通过向父母、亲友寻求投资或借贷、启动个人储蓄是高校学生创业资金的主要来源（76%），来自政府提供的创业资金仅占4%[18]。
创业教育的推进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系列长期稳定的资源保障。创业资源短缺是创业者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创业者得不到充足的资金、技术支持，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创业活动。结合现阶段我国创业教育中存在的执行力不强、保障机制不完善等问题，我国可形成多元协同、系统联动的创业教育资金保障体系，拓宽创业教育资金来源途径。政府应出台多项政策措施，如科技创新政策、知识产权政策、面向大学生的小额贷款政策、创业福利政策等，形成有利于高校创业教育发展的政策环境。同时，通过科研立项、设立高校创业优惠政策、高校创业专项基金等方式为创业教育保驾护航。此外，加强高校与企业合作，将技术成果商业化，建立合理的机会补偿机制，提供有区分度的物质激励措施，为创业教育获得更广泛的资金支持，使政府、高校及个人三方受益。
（三）以系统、完善的课程体系提高创业教育水平
系统、完善的创业教育课程体系使剑桥大学在创业教育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剑桥大学创业课程从课程设置、教学方法、师资队伍建设到课外实践活动，形成了多元互动的课程体系。在我国高校创新创业“百城千校”计划中，多数试点高校已构建系统化的创业课程体系，并结合院校专业课程开设多样化创业类课程。但从全国范围上看，我国创业教育的课程体系设置依旧不完善，创业教育发展水平良莠不齐。首先，大多创业课程是对国外高校或国内试点高校创业课程的移植或照搬，导致课程内容与办学水平不相符，课程内容与实际需求不匹配，课程设置具有盲目性，缺乏系统性和针对性。其次，多数高校仅将创业课程列为选修课，没有强制安排在必修课中，造成创业教育受众面小[19]。再次，在教学方式上，多数高校依旧采用理论灌输的方式进行教学。近年来，虽然我国很多高校举办了创业大赛，建设了创业实践基地，但实际参与活动的学生较少，活动覆盖面小。
借鉴剑桥大学的成功经验，在课程设置上，创业课程内容应涉及与创业活动相关的各个方面，通过开设创业教育基础课程、专业相关必修课程及选修课程，向学生传递创业知识和技能，形成系统化、个性化的高校创业教育课程体系，将多学科知识相互结合，提高创新意识，培养综合性创业人才。同时，结合我国实际情况，编写教学用书，以便高校学生系统学习创业知识。在创业教学制度方面，建立科学的学分管理制度和评估考核制度，细化各科学分所占比重，明确修业时长及毕业标准，完善考核和评价体系。在教学方法上，强调理论与实践并重的教学方式，采用灵活多样的教学形式，如分析讨论真实案例、创业咨询、开展创业讲座、现场教学、举办创业大赛等，让学生深入创业现场，将理论知识运用于实践，从而提升创业能力。在教学手段上，将“微课”“慕课”等线上教学方式与传统线下学习相结合，使教学资源平台化，整合资源，以满足学生的学习需要。
开展创业教育是培养创新创业人才，缓解就业压力的重要手段。我国要建设具有时代特色的高校创业教育体系，需要充分融合多方资源、转变落后观念，因地制宜地搭建创业实践平台，以提高学生创新创业素质，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从而满足社会对创新型、技术型人才的需求，为社会输送更多高质量人才。总而言之，创业教育的开展是培养学生综合素质和提高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的必由之路，需要政府、产业界和高校形成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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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维佳）
The Present Situation， Characteristics and Enlightenment of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Cambridge University
HUANG Yuan， SUN Man-li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17， China）
Abstract： The main reasons for the success of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Cambridge University lie in its multi-channel institutional support， long-term and stable fund guarantee， systematic and complete curriculum system and diversified extracurricular practical activities. China's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started relatively late， compared with developed countries such as Britain and the United State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s relatively weak. In view of this， China should continue to strengthen the construction of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curriculum system， strengthen the cooperation between universities and enterprises， set up diverse entrepreneurship practice activities， enhance students' interest in entrepreneurship， cultivate their advanced employment concept， provide multi-channel capital guarante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universities，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full employment of college graduates.
Key words： Cambridge University;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curriculum system; extracurricular activities
作者簡介：黄媛（1994—），女，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部2018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教育研究。
基金项目：福建师范大学校级研究课题“英国高校职业生涯教育发展与变革研究”（项目编号：VI-16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