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莹莹 关晶
摘要：成人学徒制是英国、澳大利亚学徒制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特点是在职员工参与广泛、学徒项目层次高、先前学习认证体系运用充分。个人、企业和政府基于不同的动因对成人学徒制有着较高热情。我国应借鉴成人学徒制的国际经验，面向成人群体开展现代学徒制，提供有力的制度保障，建立先前学习认证的体系。
关键词：成人学徒制;国际经验;英国;澳大利亚
中图分类号：G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19）03-0085-06
现代学徒制是近年来我国职业教育改革的重要领域。政府颁布了一系列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的文件。从2014年起，我国教育部就出台《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等文件推动学徒制的开展。国务院也出台重量级文件，如《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而英国和澳大利亚自上世纪90年代起就开展了一系列的现代学徒制改革，并取得了显著成效。值得关注的是，英澳两国学徒制的数量增加在很大程度上都得益于成人学徒群体（25岁及以上）。据数据统计，2018年英国学徒中成人学徒占比达百分之五十以上[1]，澳大利亚成人学徒占比达将近百分之四十[2]。而我国当前无论在实践领域还是研究领域，对成人学徒制关注都较少。本文试以英国和澳大利亚成人学徒制的开展情况为例，分析成人学徒制的特点和发展动因，从而为我国现代学徒制的发展提供借鉴。
一、成人学徒制的开展情况
（一）英国
英国政府对于成人学徒制的最初探讨始于2003年。当时，工党政府发表的白皮书提到英国高技能工人短缺的问题影响了国家经济竞争力和生产力，于是政府便提出取消对于学徒年龄的限制。这一探讨在2006年得以落实，英国政府颁布了《利奇技能评估》（Leitch Review of Skills），该文件为成人学徒制定了一系列详细的计划以提升其技能。该文件的颁布对于增加成年学徒数量、提高成人的技能水平以及提升英国的经济地位具有重要意义，也标志着成人学徒制的正式开展。此后，英国政府又在多份重要文件中进一步明确了支持成人参加学徒制的态度和举措。如2006年，英国政府又颁布了《在培训中收获》（Train to Gain），其中提出了提高成人技能水平（特别NVQ2级和NVQ3级）（英国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的国家职业资格，National Vocational Qualifications，NVQ）的目标，这对于提高成年人的职业竞争力具有重要作用。除了技能支持外，政府还提供资金资助，如2013年政府出台《高级学习贷款》（Advanced Learning Loans）的文件，该文件的提出为25岁及以上的成年人和高等学徒（NVQ3级和NVQ4级）提供学习贷款[3]。2015年英国政府颁布的《英国学徒制：我们的2020愿景》（English Apprenticeships： Our 2020 Vision）提出了让适龄人群参与学徒制，给成人学徒的参与提供了有效支持与途径[4]。这些文件的颁布促使英国学徒制面向成人开放。成人学徒制，不仅给现代学徒制的发展带来了新的生机，而且为培养高技能人才提供了灵活多样的方式和途径。
随着学徒制对成人的开放，英国成人学徒的参与也越来越多，甚至超越了青少年学徒。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学徒层次水平上，成人学徒制都为英国现代学徒制的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例如英国政府2018年的官方统计显示，25岁以上的成人学徒82 800人，而19岁以下的青少年学徒79 000人;高级学徒和高等学徒的成人分别是38 100人和15 200人，而青少年分别是30 700人和2 600人，中级水平的学徒中，成人29 500人，青少年45 700人。在中级学徒制中，成人占比只有28%左右，而在高等学徒中，成人学徒占比56%左右。从这些数据分布中可以得出，成人学徒的數量多于青少年学徒，成人学徒的层次水平也高于青少年学徒。
英国成人学徒的招募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面向公司内部员工的成人学徒招募模式。公司和外部培训合作伙伴共同协作对成人学徒进行培训和评估，学徒完成培训后获得相应的资格以及职位晋升的机会，而培训课程的方式是面授和网络授课相结合[5]。二是面向外部成人的兼职学徒招募模式。这种灵活的兼职学徒招聘模式为一些无法固定长时间工作的人们提供就业和培训机会，如全职妈妈，残疾人等容易被忽略的弱势群体[6]。
在英国2017年学徒制资助方式改革之前，英国政府对青少年学徒资助比例是100%，对成人的资助是50%[7]。教育部与商业创新和技能部共同制定学徒制培训费用支持比例，并通过国家学徒制服务机构完成支付。但是从2017年5月起，英国政府开始征收学徒制税，开启了一种新的资助方式。政府向员工工资总额超过300万英镑的雇主进行征税，同时向这些雇主返还每年15 000英镑的学徒征费补助[8]，英国政府不再对青少年学徒和成人学徒的资助额进行区分，这在一定意义上相当于扩大放开了对成年学徒的资助，也促进了英国成人学徒制的发展。
（二）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学徒制有着较长的发展历史，但澳大利亚人口的老龄化，青年学徒越来越不能满足雇主的需求，雇主逐渐面向成人招收学徒。1992年澳大利亚国家培训局（Australian National Training Authority （ANTA））推出 “一国经济声明”（One Nation Economic Statement）的措施，以解决学徒期和培训期时间减少的问题，学徒也不再受年龄的限制，为成年人和职业转换者提供了新的就业机会和培训途径，标志着澳大利亚学徒制开始面向成人群体。近些年来，澳大利亚政府更是出台了多项举措鼓励成人参与澳大利亚学徒制。如2008年澳大利亚政府提出“劳动力安置计划”（Productivity Places Program），为短缺技能领域的求职者和现有员工提供资助，这也是对成人学徒资助的开始。2011年澳大利亚政府提出“加速澳大利亚学徒制”计划（Accelerated Australian Apprenticeships），在此计划中成人学徒获得认可以及取得进步的方式是基于能力，而非取决于培训时间的长短，这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成年学徒培训的时间，也体现了对成年人的先前学习经验的认可。2012年澳大利亚政府通过学徒奖励计划对提供成人学徒培训的雇主进行奖励，进一步消除成人参加学徒制的障碍。2013年，澳大利亚政府计划为雇主组织培训，为现有工人提供培训对于完成现有工人学徒培训的雇主进行奖励，并提高学徒的工资，包括成人学徒的最低工资，此做法通过加大对成人学徒资助的方式，促进了成人学徒的发展[9]。这些政策和法律法规的支持，使澳大利亚成人学徒制的发展较快。
随着政府放开对学徒年龄的限制，澳大利亚的成人学徒参与也越来越多。从1992年放开对学徒年龄限制开始，成人学徒的参与越来越多。截至2018年3月31日，共有272 440名学徒和受训人员接受培训，比2017年3月31日减少了1.2%[10]。虽然成人学徒的数量随着总体学徒数量的减少有下降的趋势，但是仍然占较大比例。如下页表2所示，成人学徒分别为126 810人、101 585人、92 387人，而青少年学徒分别为88 450人、83 695人、81 870人。虽然有下降的趋势，但是从中可以看出成人学徒的参与仍为学徒扩张作出一定的贡献，占比约40%。
澳大利亚的成人学徒招募方式有三种：
一是公司和职业学校合作学徒招募模式，雇主从参与过职业学校预备课程的成人中挑选学徒。例如，在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建筑行业集团（BIGA）中，成人学徒招聘对象一般是参加过职业学校预备课程的成人，该公司的培训人员来评估潜在的学徒，测试其识字和算数能力[11]。
二是公司内部招募学徒模式。例如，在华盛顿州哈默斯利铁矿公司（全球主要铁矿生产商）每年都会招聘成人作为学徒，所有成人学徒都是从现有员工中招聘。公司招聘成人学徒以扩大公司的高技能人才储备资源，并为员工个人的职业生涯发展提供平台，并且公司为成年学徒保留原有的工资福利和职位。公司通过增加员工技能或者简单增加工作区域中合格人员的数量的方式，使自身在人员调动和使用方面获得更大的灵活性[12]。
三是外部社会人员的学徒招募模式。此方式和一般学徒招聘无太多差异，即雇主通过网络形式在相应的网站发布学徒空缺岗位。
澳大利亚对学徒制的资助主要通过“澳大利亚学徒激励计划”。根据该学徒激励计划，如果雇主完成对在职员工的学徒培训并且学徒获得三级以上的资格证书，雇主便可以得到3 000美元的奖励;如果雇主付给学徒的实际工资等于或略高于全国最低工资时并且学徒完成可获得三级或四级资格证书的学徒培训，雇主便可以得到4 000美元的奖励。另外，针对45岁或超过45岁的学徒，雇主只要开展可获得二级或更高级别资格证书的学徒培训课程，雇主就可获得750美元的奖励[13]。该计划为员工提供技能培训和发展的机会，鼓励人们通过学徒制这一途径接受技能培训。
二、成人学徒制的特点
（一）在职员工参与广泛
无论是英国还是澳大利亚，成人学徒参与学徒制的方式多种多样。但是最显著的特点是在职员工参与广泛。这主要是由于学徒招募对象以公司内部员工为主，成人和雇主都有参与成人学徒制动机。例如，对于在职员工来讲，参与学徒制可以提升其技能水平、自身职业竞争力以及获得职位晋升的机会;对于雇主来讲，成人学徒制可以为自己的员工提供学徒培训的机会、增加公司的人才储备数量、政府的资助制度可以使自己受益。雇主还可以针对企业的自身需求来提供学徒培训课程。这样的培训更加具有针对性，降低了学徒跳槽的危险，也免去公司内部人才流失的担忧。
（二）学徒项目层次较高
成人学徒的项目层次较高，具体表现是在英国的高级学徒和高等学徒的成人数量是青少年学徒的两倍左右（见表1）;而在澳大利亚拥有三级和四级以上职业资格证书的成人学徒数量是青少年学徒的4至10倍，如图1所示。成人学徒项目层次较高，首先是因为成人学徒拥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因此参加学徒培训时起步较高;其次是因为成人拥有成熟的心理品质、清晰的学习目标和较强的学习接受能力，所以培训的时间较短;最后是因为成人的纪律等问题少于青少年学徒，可以免去管理上的麻烦。同时，基于能力的学徒培训、先前学习经验的认证等政策也使得成人学徒的这些优势更加突出。这些原因共同促使了成人学徒在市场中更加受雇主欢迎。
（三）注重先前学习认证
先前学习认证是一种通过恰当的评价方式正式认可非正式学习经验的模式。不仅可以对非正式学习习得的经验进行评定，而且在学历教育中也可以通过学历和学分互换的形式来节约教育成本。并且其操作形式是比较严谨和透明的，从而有利于经济社会发展中需要的各种类型的人才的针对性教育，也有利于打破传统学历教育中低学历人士的晋升通道[14]。其具体操作程序是：首先学习者要通过相关部门机构了解先前学习认定程序和方法，对比发现自己的能力是否与要求的能力相匹配，然后申请者提供相关资料，相关专家进行评估，最后认证部门进行评价[15]。成人学徒制广泛地运用了先前学习认证体系，使得成人学徒可以凭借其丰富的先前经验以及在各种场合中形成的能力来缩短其培训的时间，降低其培训的成本，节约教育资源以及个人和社会资源。例如在澳大利亚的金属和电力行业，雇主鼓励学徒认证自己当前的能力，对于那些表现令人满意的申请人，通常来说可以减去六个月的培训，可将四年的学徒培训缩短为三年半[16]。
三、成人学徒制开展的动因
（一）个人
对于个人来讲，参与成人学徒制的动因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是个人技能的提升，以便增强自己的竞争力。例如，一份英国研究报告中的案例采访了一位在酒店管理行业当学徒的女士索菲亚，她非常享受在酒吧餐厅担任前台角色的工作，并认识到如果她将二级和三级学徒计划的完成与在职表现相结合，她可以在公司中取得进展。目前，她已经完成了二级课程，并期待升读三级课程并晋升为副总经理职位，学徒制给了她提升自己的机遇并从中获得成就感[17]。其次是职业转换的需求，学徒可以拥有重新选择职业的机会。例如，一份澳大利亚的调查显示，成人学徒看到了与该公司在一起的许多好处，他们对公司提供的职业和收入机会表示很满意，还有一些人表示以前的大学教育并没有给他们提供他们所需要的一些机会，现在成人学徒给他们提供了一个宝贵的机会，让他们的生命和事业重新走上正轨[18]。
（二）企业
对于雇主来讲，向成人提供学徒岗位的动因，首先是企业自身劳动力发展储备人才需求。其次是成人学徒本身所具有的特质符合雇主的需求，比如成人拥有更多的经验、成熟稳健的性格、较好的形象等都为雇主的各方面利益带来便利。最后是政府的资助模式，雇主开启或完成成人学徒制都可以从中受益。例如，一位公司的代表提到成年人的穩定性和成熟度更高，成年学徒的表现可以对整个团体的安全和绩效产生积极的影响，并表示成年人可以更快的完成培训，对于他们的纪律问题和出勤率等都没有担忧;还有一些公司预计到未来的几年公司将面临熟练劳动力短缺的情况，这种情况会产生迫切需要加速培训员工的需求，这些需求为成年人参与学徒提供了途径，因此对于企业来讲成人学徒制是公司人才储备的有效方式。
（三）政府
最大限度地开发人力资源是政府面向成人开展学徒制的主要动因。比如英国与其他发达国家相比，高级学徒所占比例较低，并且高技能人才短缺的问题影响到其经济的发展。为了提高英国的国际地位，英国政府开启扩大学徒数量和提高学徒等级的计划。2006年英国政府发布《为了全球经济中的共同繁荣——世界一流水平的技能》（Prosperity for ALL in the Global Economy——World Class Skills）的报告中提出，提高各级成人的技能、95%的成年人要达到实用识字和算术的基本技能水平、超过40%的成年人符合4级及以上国家资格水平[19]。在2015年《英国学徒制：2020发展愿景》（English Apprenticeships：Our 2020 Vision）中提出，政府将给所有年龄段的学徒提供专业或技术路线、可转移的技能和提高英语和数学能力的实质性培训、学徒制将成为年轻人和成年人作为进入有声望的高质量行业事业的途径[20]。政府鼓励所有适龄人群参与学徒制，在某种程度上，也促进了成人学徒制的发展。同样，在澳大利亚为了提高国家的竞争力，国家也需要大量的高技能人才。然而年轻的学徒已经不能满足这些的需求，于是需要成人也参与学徒制，为国家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政府从整个国家的全局考虑，开发整个社会人群的人力资源，成人学徒制得以发展。
四、成人学徒制的经验借鉴
（一）面向成人群体开展学徒制
2017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质量提升行动的指导意见》提出，要加强职业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质量，推动企业和职业院校成为质量人才培养的主体，“推广”现代学徒制。但是在我国高质量人才少，“推广”现代学徒制的现实难度业非常大，由于企业是以盈利为目的，首先考虑到成本收益问题，所以推广现代學徒制主要的障碍是企业参与成本高、担心学徒流失、学徒合法权益无法得到保障等（劳资、工伤、医疗保险等）[21]、青少年学徒即学生群体工作经验较少、缺乏相应的职业精神、安全和纪律问题也会多于成年人，这些问题都会降低企业参与现代学徒制的意愿。成人学徒，尤其是在岗员工学徒，能有效缓解以上矛盾。我国虽然有现代学徒制和新型学徒制的试点，但是学徒的主力军仍然是青少年，包括职业院校的学生和新入职的员工，而在职的老员工等成人群体参与比较少，从而导致我国的学徒制规模也不够大。在英澳的国际经验中，学徒的数量扩张主力都是成人学徒，并且成人学徒层次较高，为解决高技能人才短缺问题提供途径。我国要推广现代学徒制也应该积极鼓励成人参与。
（二）为成人学徒制提供有力的制度保障
成人参与学徒制需要解决很多现实问题，比如企业新型学徒制虽然主要面向成人群体，但这只是一种培训，没有相应的学历证书，即使成人参加了培训，在社会中缺乏学位学历，也得不到认可;教育部的现代学徒制试点在经费保障上较少，特别是没有关于成人学徒的经费政策，无论是在职业院校还是在企业实行现代学徒制，势必要损耗一定的人力物力设备等，缺少财政上的支持，企业参与的积极性就会降低，学校的现代学徒制也无法谈起;高职院校自主招生政策对生源户籍的限制，直接阻碍了一大批成人参与学徒制[22];企业新型学徒制主要面向群体也只是新员工，缺乏对在职老员工的技能提升的专门培训等。虽然我国政府也颁发了一系列政策文件，但是缺乏强制性，大多是鼓励倡导型文件，相应的法律法规制度也不够健全。而企业也缺乏社会责任感，如果不采取强制措施，企业参与学徒制就很容易流于表面。然而，英国和澳大利亚开展成人学徒制却建立了有力的制度保障和法律体系保障。总结英国和澳大利亚鼓励成人学徒制的国际经验，英澳的成人学徒制普遍运用了一些做法，这些做法主要有：健全的国家职业资格证书制度、完善的资助和激励制度、优质的学徒培训制度以及宽松的学徒年龄制度政策等。因此，我国也应该学习英澳相关的做法，建立完善的制度保障和强有力的法律体系保障。
（三）建立先前学习认证的体系
英国和澳大利亚在成人学徒制中运用先前学习认证，对成人已有的经验和技能进行测量，成人学徒不必重复参与培训和学习。此做法有效地节约了培训成本和教育社会等资源，从而增加了企业和成人学徒参与其中的动力。而先前学习认证体系对于我国来说属于舶来品[23]，国内大多数学者对此的研究停留在对国外的借鉴和经验，缺乏深厚的理论基础，并且实践领域做得也很少。我国应该吸取国外先进的先前学习认证成果，加快实践探索，搭建起适合中国本土的先前学习认证体系，给予先前学习认证体系完制度保障，特别是先前学习认证体系在教育领域的研究，才能助推我国成人学徒的发展。比如设置专门的研究机构或者单位来探索先前学习认证制度的本土化探索、通过非正式学习获得的资格证书和学位进行对接的形式进行学分转换，相互认证、各行业建立专家咨询小组对非正式学习习得的经验技能进行评估、建立网站进行统一注册审核、企业对新进员工进行相应的技能和经验测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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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ult apprenticeship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and Reference of Adult Apprenticeship
——Take the UK and Australia as Examples
FENG Ying-ying，GUAN Jing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234，China）
Abstract： Adult apprenticeship comprise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in the British and Australian apprenticeship system. It is characterized by an expansive participation of employees， high level of apprenticeship programs， and extensive use of the Accreditation of Prior Learning. Individuals， businesses and governments show agreat interest for adult apprenticeship based on different motivations. China should learn from the international experience of adult apprenticeship， develop modern apprenticeship for adults， provide strong system guarantee， and establish the Accreditation of Prior Learning.
Key words： Adult apprenticeship;International Experience;UK;Austral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