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怡
摘要：截止到2015 年，柬埔寨经济已连续5 年保持7%左右的快速增长，人均GDP 达1225 美元，并迈入低水平中等收入国家行业。由于职业教育匮乏，人力资源情况堪忧，人才与市场脱节，使得经济可持续发展面临着挑战。为此，柬埔寨政府制定人才培养战略和改革措施，以提高高等教育水平。我国实施“一带一路”战略，对东盟国家积极开展教育援助。以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为例，阐述其对柬埔寨实施职业教育援助的具体措施。
关键词：职业教育；产业结构；人才；政策；柬埔寨
中图分类号：G71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727（2018）07-0092-05
柬埔寨作为传统农业国，约占85%的总人口、70%的劳动人口从事农业；工业基础相对薄弱，是世界上欠发达国家之一，有约28%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政府推行经济私有化和贸易自由化，把消除贫困和经济发展作为主要任务，把农业、旅游业、加工业、基础设施建设以及人才培训作为优先发展行业[1]。在世界经济增长最快的国家中，柬埔寨位列第六位，连续二十年发展速度超过7%。柬埔寨2004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402美元，2005年为471美元，2006年为534美元，到2015年增长到1 225美元。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描述柬埔寨经济高度开放，发展速度最快，并于2016年进入低水平中等收入国家行列 。亚洲开发银行将柬埔寨列为亚洲发展最快新兴经济体之一 。
一、产业发展情况
2015年，柬埔寨的国内生产总值（GDP）约为185亿美元，实际增长6.9%； 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9.4%。近年来，柬埔寨实行自由市场经济和对外开放政策， GDP增速保持在7%左右，但由于对外依赖性较强，经济发展受外部冲击较大。如图1所示，服务业、旅游业在柬埔寨国家经济中占据主导地位，农业基础薄弱。2015年，农业、工业、服务业分别占GDP的比重为29%、26%和39%。
（一）第一产业概况
柬埔寨是个农业国，农业作为国民经济的第一大支柱，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柬埔寨历届政府都非常重视农业发展，把农业视为优先发展领域。尽管存在资金和人才匮乏、土地私有制问題、基础设施和技术落后等制约因素，但柬埔寨农业仍然具有资源丰富、 自然条件优越、土地沃腴、劳动力充足、市场潜力较大、农业经济效益良好等天然和潜在发展优势。
2015年，农林渔牧业中农业占比为60%、林业占比为7%、畜牧业占比为11%、渔业占比为22%。其中，全柬农业稻谷种植面积约为305万公顷（水稻256万公顷），全年稻谷产量约934万吨[2]。全年农产品出口约416万吨。除种植业外，畜牧业、橡胶业以及水产业等领域的产值在柬埔寨农业中均占一定份额。
（二）第二产业概况
柬埔寨没有重工业，工业基础薄弱、结构单一、门类单调，并且对外国投资有较强的依赖性，主要以食品加工业、制鞋业、成衣制造业为主，急需工业转型。
2016年柬埔寨成衣、纺织、制鞋业占比约10%，建筑业占比为8.8%。这一年企业总数上升到了1 450家，其中160家工业企业在工业与手工业部注册，共创造了就业岗位约86万个，工业总产值约达到89亿美元。2016年上半年与2015年同期相比，就业率上升了0.6%，从业人员共计61万，月收入总额为1.16亿美元，月平均工资达到190美元。服装和鞋类仍然是柬埔寨最主要的出口产品。欧盟和美国是柬埔寨的最大销售市场，销往这两个地区的产品占市场总份额的65%，同时，销往日本和加拿大的出口份额也不断增加。
（三）第三产业概况
柬埔寨拥有十分丰富的旅游资源，旅游业在国民经济中占举足轻重的地位。旅游业在促进经济发展和增加财政收入的同时，可以创造就业机会，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柬埔寨著名旅游景点包括西哈努克港、吴哥古迹和金边等。据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全年，柬埔寨共接待外国游客约478万人次，同比增长6%，旅游收入近30亿美元，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6%，创造62万个就业岗位。越南、中国、老挝、泰国和韩国居前五大游客来源国，其中中国游客约70万人，同比增长24%，仅次于越南的99万人，后者的增速是9%； 老挝、韩国分别下降12%、7%，泰国增长25%。柬埔寨政府为了吸引更多游客赴柬旅游，出台了各种措施，例如增加陆地边境口岸的开放，加强在世界知名旅游刊物上的宣传等等。
职业教育作为经济发展的助推力，在东盟各国都承担着为经济发展提供人力和技术支持的任务。在东盟各国中，柬埔寨、越南、缅甸、老挝等国，由于职业教育相对落后，跟不上经济发展的步伐，职业教育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能力低下。 据统计，仅柬埔寨国家，每一年就有23万的毕业生不具备任何技能或者技能低下。针对这种现状，中国高职院校要实施“引进来”和“走出去”的战略举措，通过开展一系列的交流和合作，提升中国高职教育的国际化水平和质量[3-4]。
二、人才需求分析
（一）人才类型、层次结构
1.人才类型
柬埔寨的教育由国家通过国家教育部和省级教育部管理。“柬埔寨宪法”规定，国家保护和提高公民的各级优质教育权利，保证全体公民有平等的谋生机会（第66条）。国家实行“按照现代教育学原理，包括技术和外语”的教育方案，以及国家控制公立和私立的学校和各级教师（第67条）。柬埔寨的教育制度包括学前教育、小学教育、普通中学教育、高等教育和非学历教育。教育系统包括体育发展、信息技术教育、研究发展和技术教育。据美国国际开发署的数据显示，2011年柬埔寨的小学入学率达到儿童人口的96%、初中34%、高中21%[5]。
2.人才层次结构
据估计，全国的贫困发生率约为14%，而在人口占68%的农村地区则更高。柬埔寨政府在教育方面的GDP仅为152亿美元，仅占国家财政支出的2.6%。 2007年，大约90%的儿童完成小学教育，只有35%完成了初中教育，15%进入了高中及以上教育。估计全国有310万青少年（15～24岁），有85%未接受任何高等教育。接受技术和职业培训的情况更加糟糕，14至20岁的入学学生人数，几乎不足总人口的2%。这导致柬埔寨劳动力缺乏职业资格的比例非常高。绝大多数大学生来自城市富裕家庭，而大部分基层技术人员来自低收入家庭。
下页图2比较了柬埔寨2007年的人口和国际劳工组织（ILO）定义的国际劳工组织的理想模式，它表明了柬埔寨教育和劳动市场之间的严重失衡，尤其是仅有7%的初级和中级技师以及1%的高级技师，与国际劳工组织理想模式中95%的技术人员，彰显出职业教育人才培养的严重匮乏。
（二）人力资源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柬埔寨的人力资源市场在东盟共同体建立之后，各种问题都凸显了出来，人力资源情况堪忧。如果柬埔寨教育不能培养合格的毕业生，人才与市场脱节，国家的经济发展将会面临挑战。
1.劳动力质量低下
柬埔寨大多数劳动力为从没进过工厂的农民。把这些农民培养成工人的成本并不低。柬埔寨工人中熟练工的效率仅为中国工人的70%～80%，甚至有的企业反映仅为中国国内劳动力效率的40%，并且这些劳动力的流动性较高。同时，柬埔寨的本土高等教育注重经管类人才的培养，忽略了技术型人才，所以理工类人才非常匮乏。
21世纪以来，政府加大对基础教育的投入，财政预算优于其他项目。基础教育虽然得到了迅猛发展，但是距离全国普及仍然有着一段距离，并且毕业率仍然很低。据统计，2005—2009年，男女小学入学率分别为90%和87%，出勤率分别为84%和86%。这表明，由于可能的经济原因，医疗保健问题，甚至运输成本，并非所有柬埔寨的孩子都能够一直参加学校的课程，很多学生都存在留级或者延长毕业时间等情况。这就导致小学生平均要10年才能读完小学课程，到最后仅有不到一半的学生能够完成学业。此外，初中入学率低，性别差距大等问题，都是值得我们后续关注的。
2.职业教育与市场需求脱节
1990年以来，在联合国、世界银行和亚洲发展银行等帮助下，柬埔寨职业教育有了明显的推进和发展。然而，职业教育机构数量的增长及学生规模的扩大造成了教学质量的下滑，学生所学知识和专业与劳动力市场需求严重脱节，庞大的毕业生队伍也给就业市场带来极大的压力。据2007年世界银行对投资环境的调查数据显示，认为员工技能是影响公司发展的主要因素，比例从2003年的6.5%增加到15.5%。调查还发现，有约22%的外国公司认为员工技能不足对其运营影响“严重”或“非常严重”[6]。职业教育作为一种社会资源，其配置应该以市场需求作为导向，培养出社会所需要的人才。倘若学校培养出的人才社会不需要，则这些人就会面临失业问题，相反社会所需要的人才学校没有培养出来，这就表现出了教育资源配置的失误。同时，提供职业教育及参与高等教育管理的机构间疏于沟通和配合，导致在执行国家政策上存在很多不一致的地方。
3.教育资源严重不足
在21世纪的前十年，柬埔寨将其年度预算的大约9%用于教育，以提高其质量。但是，83%的资金用于支付报酬和运营费用，只为学校的设施维护和提供适当的教学材料留下了很少的资金。2010年，柬埔寨公共教育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6%，高于2007年的1.6%的比值。其中，高等教育的份额依然较小，占国内生产总值的0.38%，占总数的15%。在世界银行知识经济指数的教育方面，柬埔寨仍然是东南亚最低的国家。
学校工作内的人员不足也是一个严峻问题，共约6万名教师教授230多万名小学生，只有不足3万名教师教授64万名中学生。师生差比例非常高，这就有很可能导致教学效率低下。另外，超过60%的中小学教师只接受过中等教育，因此教师素质和教育质量都有待提高。
学校和教室的严重缺乏，限制了接受教育的兒童人数。尤其在农村地区，虽然大多数柬埔寨村庄都有小学，但是他们不能完整地提供1—6年级所有课程。在追求更高层次的教育方面，柬埔寨儿童面临更大的困难，因为柬埔寨只有近5%的村庄拥有初中， 2%的村庄拥有高中，而在柬埔寨全国范围内，已注册的职业技术教育和培训机构仅有300多个。
（三）柬埔寨人才培养战略及改革措施
20世纪90年代初，柬埔寨人力与财政不足，所以对高等教育的投入比较少，基础教育一直放在首要地位。21世纪初，高等教育地位才逐渐有上升趋势。柬埔寨王国政府提出了有关《教育战略计划》（ESP）和教育部门支持计划（ESSP）中高等教育发展的具体政策、战略和计划行动。政策目标是确保根据国家优先需求，就业需求和其他市场需求扩大提供优质高等教育的机会，并使高等教育的公私伙伴关系更加强大。除此之外，王国政府制定了三个五年期的《全国战略发展规划》和三期的《柬埔寨发展、就业、平等和效率的四角战略》。两个规划都对高等教育提出了系统改革的要求，达到区域性或国际标准，提高人才的培养质量。2014年，柬埔寨王国政府首次制定了专门针对全国高等教育发展的《高等教育2030政策愿景》，确定了高等教育的长期发展战略方向和路线图，在柬埔寨高等教育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7]。柬埔寨政府希望通过政策的制定，在法律框架的保障下，实现异质化、多元化的教育治理主体，逐步形成网络化治理和整体的合理，促进柬埔寨教育的稳定和健康发展[8]。
三、对我国的启示与借鉴
（一）开展教育对外援助，力争实现先期投入、后期盈利
我国是发展中国家，多年来不仅致力于自身发展，也始终坚持向其他经济困难的发展中国家提供力所能及的援助。 除基础设施、人道援助等实施无偿援助外，作为教育援助，应树立“授人以渔”的援助理念，由国家进行先期的项目启动资金援助，后期要靠项目的自身运行，强化“自身造血”功能的提升， 在时机成熟下获得盈利，实现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二）开展教育对外援助要兼顾学历教育与社会培训
在援助模式上要兼顾职业教育的两项职能，即学历教育人才培养和社会培训服务。单取其一，很难使项目固化成品牌，也很难发挥教育援助的最大效能。以德国政府和西班牙政府援助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的职业教育与培训项目为例。改革开放初期，为适应产业需求对技能和管理人才的迫切需要，国家顶层设计、天津市政府抓住机遇，争取到德国政府低息贷款和赠款，筹建天津中德现代工业技术培训中心作为国家级职业教育与培训机构。在1985年建校之初，遵循德国“双元制”办学模式，植入IHK标准并进行本土化实践，实施技工层次学历教育，后逐步开展高职教育。正因为办学三十多年坚持开展职业教育，对于促进我国高等教育和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创新进行了很好的实践和探索，才得以固化了“天津中德”品牌，同时，德国援助项目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依托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作为举办方的天津中西机床技术培训中心，同样是中国和西班牙两国政府在职业教育培训领域最大的国家级合作项目，于2000年6月27日签约，2003年12月20日正式投入使用。2015年10月，在前两期成功合作的基础上，中、西政府双方继续签订了第三期（2016—2020）国际合作协议。中西中心作为西班牙先进技术和设备的展示窗口，为西班牙机床行业在中国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为中外院校、企业培养并输送了大批应用型技术人才，树立了西班牙政府在华投资项目的成功典范。
综上，在援助模式上，两国政府援助项目提供了很好的模式经验，是可以复制和推广的。
（三）开展教育对外援助要充分整合资源发挥集群优势
天津中德应用技术大学目前建有信息通信、自动化、新能源与新材料、先进装备制造、汽车技术服务、航空航天、经贸管理、文化创意艺术、应用语言、社会服务与管理十大专业组群， 主要服务于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和优势支柱产业，对于学校未能涵盖援助专业，应运用共享与开放理念，系统整合相关兄弟院校优质专业资源。
（四）探索服务“一带一路”战略，构建职业教育援外模式
如下页图3所示，以服务国家“一带一路”战略，服务国家经济发展大局为主线，职业教育在参与过程中要牢牢抓住“一带一路”的战略思想和策略措施，坚持“请进来”与“走出去”两个途径相结合； 坚持教育与产业合作相结合，坚持政府合作与民间合作相结合。建设内容主要从专业建设、课程建设、基地建设、教材建设和师资建设五个方面着手， 最终通过培养留学生教育、技术技能培训、境外合作办学等三种模式，达到培养目标和选择发展方向的目的。
以我校执行的澜湄项目为例，我校与柬埔寨国立理工学院（NPIC）合作，在柬设立澜湄职业培训中心，向其提供实验实训设备、派遣骨干教师和管理团队赴柬指导工作和开展技术培训活动；帮助合作院校提高管理水平；开发与市场需求相吻合的课程；培养本地师资队伍；加强与柬埔寨行业企业的合作伙伴关系；接纳来自澜湄周边五国乃至东盟国家的学员，推动澜湄合作，使其具有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通过共同建设澜湄职业培训中心，惠及沿线国国民切身利益，推动澜湄国家职业教育发展，开展更大范围、更高水平、更深层次的人文交流，培养培训大批 “一带一路”战略发展亟需人才，增强中国乃至天津软实力和国际影响力。培训中心立足柬埔寨、服务澜湄周边五国、辐射东盟国家，履行主导示范、专题研究、培训推广、咨询服务、合作交流等职能。
参考文献：
[1]朱振明.柬埔寨：经济重建与恢复[J].印刷世界， 2003（12）：35-38.
[2]柬埔寨2015年经济形势及2016年预测.[EB/OL].[2018-01-09].http：//bbs.hnedu.cn/thread-56312631-1-1.html.
[3]王胤丹.柬埔寨国家教育概况及其教育特色研究[J].广西青年干部学院学报， 2015（6）：38-44.
[4]陈智刚，邓永胜，马俊生，等.面向东盟的区域高职物流人才培养模式研究[J].物流技术，2011，30（7）：230-232.
[5]USAID in Cambodia. Education. link retrieved on 12.30[Z].2012.
[6]楊文明.柬埔寨高等教育治理模式演进研究[J].比较教育研究，2016，38（4）：43-50.
[7][8]杨文明.柬埔寨职业教育现状与发展趋势[J].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1）：54-62.
（责任编辑：刘东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