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冠肺炎疫情的发生和在全球的蔓延，打乱了我们日常的生活。笔者先是关注着中国国内疫情的发展，在国内疫情趋于平稳的时候，海外的疫情严重了起来。到笔者4月14日交稿时，全球感染者人数已经超过了187万2千人。
在这篇文章里，笔者想跟大家一起来看两个日本百年老铺企业应对危机的案例。众所周知，日本是一个地震、火山喷发、海啸等自然灾害多发的国家，同时日本也是世界上拥有长寿企业数量最多的国家。日本长寿企业的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在危机面前能够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或者可以说是抗风险、抗危机能力特别强。那么，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面对这次来势凶猛的新冠肺炎疫情，这些老铺企业正在遭受怎样的危机，又是如何应对的呢？
第六代塚本喜左卫门社长谈“企业经营与危机”
153年塚喜集团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三分法
从4月8日零点开始，日本的7个地方进入紧急事态，日本政府呼吁民众待在家里不要出门。虽然紧急事态宣言的“呼吁”并没有强制性，但自觉的日本民众迅速减少了不必要的外出，日本繁华热闹的街头开始消失。各地的百货公司也都很自觉地即刻作出了反应，宣布暂时停业到5月6日。“这次疫情非常严重。在4月7日安倍首相发表‘紧急事态宣言之后，我们公司在日本的很多店铺都陷入了停业状态，无法做生意了。”面临当前的新冠肺炎疫情，第六代塚本喜左卫门社长一脸严肃地对笔者说。
塚喜集团作为一个贸易公司创立于1867年，是一个已经走过了153个春秋的老铺家族企业。从第三代塚本喜左卫门创立家业，到目前第六代掌门人塚本喜左卫门社长有条不紊地掌管着整个家族事业，塚本家族率领着整个塚喜集团在这150多年的时间里克服了众多天灾人祸，让企业在浴火重生之后继续发展和成长。事实上对于紧急状态，塚喜集团第一时间迅速采取了应对。
“其实在安倍首相宣布进入紧急事态之前，我们公司内部高层就进行过讨论，如果政府发出了紧急事态宣言，我们该怎么应对。因为这些百货公司里都有我们的一些专柜，在专柜里工作的，有不少都是我们的临时员工。专柜停业，他们也就失业了。而对于这些临时员工，我们也不能撒手不管。所以在4月7日晚间，我就对公司所有店铺发布了总裁令，比如说对于临时员工，他们虽然不用上班，但我们会保障他们的生活，按照每个人迄今为止3个月的平均工资的60%给予支付，也要求他们在政府解除紧急事态之后回来上班。为了减少员工在通勤过程中或者在公司中发生集体感染，公司也立刻对各个岗位进行了分类，哪些可以居家工作，哪些需要来公司工作，需要来公司工作的岗位则安排轮岗，以及安排时差出勤以错开公共交通高峰期等。公司也为每个人准备了口罩、消毒液，也按时督促员工漱口、测体温等。总而言之，现在对公司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在保证员工安全的前提下，也保证在客人有需要时，能第一时间找到我们。”
“经营企业，总是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风险。从祖先创业到现在，我们塚喜集团可以说经历过了太多的危机。”
在遭遇这些危机时，塚喜集团是如何应对的呢？塚本喜左卫门社长如是说：“创业第二年的1868年，企业就遭遇了日本社会的大变革？ 明治维新，这标志着幕府统治的结束，当时对企业最大的灾难就是之前的货币变得一文不值，日本社会被重新洗牌；接着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来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日本战败投降，标志着大日本帝国政权的崩溃，社会又被重新洗牌。从1960年代末开始好不容易迎来了经济腾飞的黄金时期，但1970年代又发生了两次石油危机，1980年代广场协议签订之后，直接导致日本泡沫经济的发生，最后1990年泡沫经济破裂，从此日本经济一蹶不振。再加上后来1995年的阪神淡路大震灾，2008年的金融海啸，2011年的东日本大震灾……万事都有因果，危机和灾难也不是凭空发生的，有些灾难发生，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基本上是因为我们之前没有做好功课，对它不了解，或者说没有对它发出的一些信息有足够的重视。所以，作为一个经营者，需要时刻绷紧神经，搭好天线，积极地去收集多方面的信息，尽力发现周围的变化，尽早地感知危机的到来。”对于危机与风险，塚喜集团的第六代塚本喜左卫门社长如此回答，也在如此实践着。
然而，在危机到来时，仅仅靠搭好天线收集信息是不够的。前文中已经提到，塚喜集团迄今为止经历过了诸多灾难和危机。在这些危机中，塚喜集团具体是如何应对的呢？
“当时父亲是根据我们家的家训‘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做出的正确反应，这是我们战胜危机的法宝。”
第六代塚本喜左卫门社长以1995年阪神淡路大震灾发生时的应对为例，介绍了当时的情况和做法。
“1995年1月17日早晨5点多发生的大地震，当时报道的震级是7.3级。那次地震的后果非常严重，最后死亡人数达到6000多人，受伤人数也超过了4万人，整个神户被摧毁，很惨。我们在京都，虽然没有太大的损失，但震感也很强烈。当时地震发生后，有很多小道消息四处传开，比如‘现在神户的芦屋和西宫等地方受灾严重，那边很多商店可能要倒闭了，赶紧去收货款，否则过些日子可能就收不回来了等。因为我们公司跟那边的店铺也有业务来往，所以当时听到这些传言之后我也很紧张，就跟父亲汇报了一下。结果父亲听了大怒，说：‘愚蠢！在这么危难的时候去收账款？简直是愚蠢至极。我经历过1923年的关东大震灾，人类在遭遇重大灾害的时候，生命力还是非常强大的，所以那些店铺和企业可能会暂时遇到困境，可能有些企业会倒闭，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去收账，我们不能做那些愚蠢的事情！我当时就反问：‘那我们该怎么辦啊？父亲当时就说：‘赶紧把我们仓库里的那些毛巾、肥皂、各种日常用品都送过去！越快越好！听了父亲的话，我表示不理解：‘现在这个时候送些毛巾肥皂之类的，人家能用得上吗……结果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说：‘快去！你没经历过你不懂！让你去你就赶紧去，不要啰嗦了！后来我就按照父亲的指示，派人从仓库里搜集了毛巾、肥皂之类的日常生活用品，送到了神户灾区的客户那里。因为整个交通系统也瘫痪了，所以把这些物资运过去也是费了很大周折。后来陆陆续续地接到来自灾区客户的电话，除了说一些感谢我们的话之外，还说我们送过去的各种生活物资非常及时，派上了大用场。到后来，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我们的受灾客户当中，的确有因地震受灾而倒闭的，但大部分客户都实现了灾后重建，现在也跟我们有着业务上的往来，而且关系更加紧密了。所以我很佩服我的父亲，关键时候能瞬间做出反应，而且知道该怎么做，也知道人家需要什么。后来我领悟到，其实当时父亲是根据我们家的家训‘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做出的正确反应，这是我们战胜危机的法宝。”
笔者了解到，除了家训作为精神层面的支撐外，助力塚喜集团实现永续经营、安然度过诸多灾难和危机的实操内容，就是企业经营上的“三分法”。
“三分法，是我们近江地区商人经商的常识，意思是要将资产分成三个部分。这样在遭遇危机或重大困难时，即便其中一个或两个部分受影响或被摧毁，仍会有另外一个或两个部分能够继续存活。”
“三分法”，是塚喜集团的风险管理机制。如同谚语“不把鸡蛋放入同一个篮子”所说的那样，塚喜集团将整个企业资产也做了战略性的划分。
“三分法，是我们近江地区商人经商的常识，意思是要将资产分成三个部分。这样在遭遇危机或重大困难时，即便其中一个或两个部分受影响或被摧毁，仍会有另外一个或两个部分能够继续存活，这也是犹太人商法里面最重要的黄金律。本来塚喜集团的主营业务是和服的批发，后来我接班家业时，先后为公司开发了珠宝饰品事业部、皮衣皮具事业部、婚纱租赁事业部和整体内衣事业部。因为在全国各地开店，所以也涉及了房地产。我按照三分法，对公司所有事业进行了理顺和归类。首先，集团公司资产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本业（主营业务）部分‘财务资产部分和‘房地产部分。本业部分内部又分为‘和服事业部‘珠宝·皮草事业部和‘婚纱租赁·整体内衣事业部这三个部分。其次，因为日本是地震多发国，所以为了防止一次大地震的发生摧毁所有房地产，我们有计划地把公司房地产也分布在‘关西地区（京都，大阪，滋贺）‘东京地区和‘福冈这三个地区。同时，房地产项目类型也分成了三个部分，分别是‘商业设施‘办公写字楼和‘住宅用公寓。这样，即便是在经济大环境不好，商业设施和办公写字楼部分出现亏损的情况下，房地产事业部也照样可以实现自立，不至于拖集团其他事业部的后腿。最后，为了保证公司财务资产的保值增值，我们对财务资产也进行了三种区分，包括‘现金存款‘股票和‘债券，其中‘现金存款的构成也分成了三种，包括‘日元‘美元和‘欧元英镑等其他外币。这样的三分法，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增强我们公司资产的抗风险的能力。”第六代塚本喜左卫门社长如此向笔者介绍塚喜集团的“三分法”经营。
塚喜集团的风险管理形成了稳固的立体危机抵御机制。依靠这个强大的抵御机制，作为一个在全球活跃着的贸易公司，塚喜集团竟然毫发无损地度过了2008年的金融海啸。
在采访的最后，塚本喜左卫门社长的积极正向心态，也让笔者不禁感叹：这就是150年塚喜集团的智慧。
“从目前来看我们的损失还是很严重的。因为从各方面的信息看来，这次疫情所带来的危害肯定会超过2008年的那次金融海啸。所以公司上下也都在积极地关注着整个世界的疫情发展。但是呢，所谓‘危机，就是‘危险和‘机会并存。我们不能只看着每天不断增加的感染确诊人数，这样会让我们的心情变得愈发沉重，我们也应该积极地多思考：疫情当下，我们还能积极地做点什么，说不定能让我们找到战胜危险、实现新的发展的机会。”
第十代住井启子社长谈新冠肺炎疫情与危机
400年小丸屋住井 信念不动·利他之心+做好眼下·布局未来
小丸屋住井作为一个专门制作各种团扇、折扇和舞台小道具的工匠型企业，创立于1624年。而如果将企业创立之前就已经在授命于天皇制作团扇开始，住井家族的制作团扇的历史已经超过了400年。目前，住井家族的第十代掌门人住井启子社长掌管着这个愈久弥新的老铺企业。因为小丸屋住井的产品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舞台用扇和舞台道具，而就在前些天，日本政府紧急叫停了日本国内各种大型活动之后，作为京都春季“风物诗”的“京ODORI”“鸭川ODORI”和“都ODORI”等各种舞台也被迫中止。在笔者问起疫情影响的时候，住井启子社长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这次的疫情，对我们来说真的是很大的灾难。各种舞台都中止了，各种订单也都取消了，现在我们公司的营业收入真的是少得可怜。现在为了给员工发工资，我也在想各种办法。日本政府说会有专项资金来帮助我们，所以我现在也在做着多方面的准备……不过怎么说呢，小丸屋从创业到现在，有近400年的历史，可以说经历过了很多大灾大难。不过非常幸运的是，在神灵的庇佑下，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们都努力地挺了过来。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对我们的影响当然很大，但我知道这对我们来说肯定不是最大的灾难，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说以前不是，是因为以前我们经历过比这个更严重的灾难；说以后也不是，是因为在我思考的未来当中，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加可怕的危机。所以我相信我们依旧能渡过这次难关。”
住井启子社长的这几句话非常简单，但里面的信息量却很大。首先，对小丸屋住井来说，目前的新冠肺炎疫情并不是迄今为止最大的灾难，也就是说迄今为止他们经历过了更加严重的灾难。其次，在第十代掌门人的思考里面，小丸屋住井在未来可能会遭遇更加严重的危机。
信念不动·利他之心：小丸屋住井传承400年的精神支柱
据住井启子社长介绍，在古代，住井家族代代都是皇宫里的官僚。在团扇由中国传入日本之后，日本天皇命令住井家族利用京都伏见深草地区盛产的真竹来制作团扇，以供皇宫使用。于是从1570年前后开始，住井家族的祖先就率领众人制作团扇，而且作为日本文化重要元素“团扇”的支撑者，一直延续到了今天。那么，对于住井启子社长来说，小丸屋住井迄今为止经历过的巨大危机是什么呢？
“在我看来，疾病、经济危机、金融危机，都算不上什么大的灾难。最大的灾难，是关系到‘人。在‘人上遇到危机，这是最严重的；而只要人在，人心齐，任何危机都是能克服的。所幸我们住井家族传承到现在第十代，秉承着‘信念不动和‘利他之心的家训，让我们在危难时刻总是能得到神灵和贵人的帮助。太久以前的就不说了，就说第二次世界大战。二战期间，罪恶的日本军国政府不仅给亚洲其他各国造成了很多困扰和麻烦，在日本国内也造成了很多人间悲剧。我父亲当时就被征兵派到了缅甸战场上。正如您知道的，缅甸战场的战况相当惨烈，日军最后几乎全军覆没，而当时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生死未知，我们在家里都已经绝望。所幸的是，受到神灵的庇佑，最终二战结束的时候，父亲竟然活着回来了。相信如果当时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小丸屋住井也不会有今日，可能当时就已经关门倒闭了吧。制作团扇就是我们的天命，所以我们坚持着‘信念不动的家训，认真地将每一个产品做到最好，做到极致。”
那么，住井启子社长提到的另外一条家训“利他之心”又为小丸屋住井创造了怎样的奇迹呢？
“‘利他之心是我们住井家族做人的基本。因为帮助别人其实就是帮助自己。其实本来小丸屋住井只做团扇和折扇，我们最初并没有舞台小道具事业。但因为团扇和折扇都跟日本舞蹈的舞台有关，而且我们家族的每代人都喜欢日本舞蹈文化，所以虽然没有将小道具作为一个事业来做，但自己要用，我们也会制作一些舞台小道具。那是我父亲在经营小丸屋的时候，我们的一个客户突然来到我家，说是遇到了一个麻烦，就是舞台上用的小道具没有到位，很着急，听说我们家里有一些小道具，就想来借去一用。父亲听后立刻答应了，并热心地帮那个客户免费追加赶制了很多小道具。客户很感动，看到我们制作的小道具也很精美，于是就建议我父亲干脆把他们家小道具的订单也接下来。所以从那之后，小丸屋住井就有了现在的舞台小道具事业。”住井启子社长补充道。
实际上，住井启子社长也是一位公认的“热心肠”。她坚守着家训“利他之心”，对身边所有人都以诚相待，热心助人，使得她亲友满天下，更是被众人称为“女神”。而说到这里，住井启子社长满脸笑容：“其实我做的也没那么好。我相信因果报应，相信善有善报。而且我也从大家那里得到了太多的帮助。就拿‘小丸屋商标被一家中国企业抢注的事情来说吧，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个危机。而当时事情发生后，很多中国朋友都来无私地帮助我，为这件事情出谋划策，出钱出力，我真的很感激。虽然商标案到现在还没有解决，但无论结果怎样，我都会记住大家对我们家族的好。还有这次疫情，整个日本都很难买到口罩，我们的储备早就用完了，所幸中国的《家族企业》杂志社为我从中国寄来了一些口罩应急。灾难当前，来自中国朋友们的帮助真的让我很感动。”小丸屋商标在中国被抢注的案子，笔者也一直关注着。在访谈中，住井启子社长还特意叮嘱笔者，不要在文章中公开对方企业名称：“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对方企业也可能是一时犯糊涂，我相信人性本善，中国朋友们的积极帮忙更让我坚信这一点。所以我也相信对方企业最终能回心转意。”笔者为住井启子社长的善良感动，也为某些抢注他人商标的中国企业感到汗颜。
信念不动，利他之心。这两条家训是小丸屋住井传承400年的精神支柱，更是家族坚守工匠精神和正确做人的行动法则。
做好眼下·布局未来：第十代掌门人的运筹帷幄
面对眼下新冠肺炎疫情所带来的危机，住井启子社长表示虽然小丸屋住井的业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但来自各方朋友的支持，也让她深为感动，心中更是充满了战胜危机的勇气和斗志：
“为了防止新冠肺炎疫情在日本进一步扩大，日本政府作出的决定无可厚非。各种舞台被叫停之后，很多朋友第一时间打过电话来问候，更有很多朋友为我出谋划策，甚至以购买我们产品的方式来支持我们。这就是我说的‘人的重要性。人在，人心在，再大的困难我也不怕，肯定能战胜它。再说了，危难之下肯定有机会嘛。本来生意上遭遇这样大的影響，我应该是心情很沉闷才对，但有那么多好朋友的支持，我现在的心情却很好。眼下需要我们做的，就是继续做好自己，做好产品，不让关心我们的人们失望。”住井启子社长的笑容里充满了阳光。
在访谈中，笔者了解到，除了做好眼下，充满积极正能量的住井启子社长也正在布局未来：
“这样的灾难总是会过去的，所以我不能被眼前的新冠肺炎疫情困住。刚才我也说过，未来我们可能会遭遇更严峻的危机。您也知道，现在的日本，年轻人对于我们这种传统产业越来越不感兴趣，我想可能是整个日本社会出了问题，年轻人受生活和工作所迫，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和精力来欣赏日本的传统文化了吧。如果就这样继续下去，日本的传统文化可能就会消失，不复存在。而如果现在不能及时针对这个问题做一些调整和应对，那可能真的就来不及了。比起新冠肺炎疫情，这个危机要大很多倍。小丸屋住井的团扇、折扇和舞台小道具，虽然只是博大精深的日本文化里面的一个小小的载体，但也需要为日本文化的延续和发扬做出应有的贡献，这也是我们的天命吧。虽然我今年就70岁了，但为了整个日本文化的未来，我总是不消停……今年元旦期间我去访问了埃及，并与埃及总统以及政府的文化部门负责人进行了非常好的接洽。接下来他们也会在日本进行一些文化活动，小丸屋住井也会参与其中。”
注：窦少杰为日本立命馆大学经营学部助理教授，博士；日本稻盛经营哲学研究中心研究员；历任中国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客座研究员，美国密歇根大学访问学者。主要从事对企业的组织管理、绩效管理、人力资源管理和劳动关系管理、家族企业传承接班、日本百年企业永续经营，以及稻盛和夫阿米巴经营和经营哲学等课题的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