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 常国鸿 崔中原
摘要:本文对《达洛卫夫人》与《到灯塔去》中两位女主人公克拉丽莎与拉姆齊太太做了对比分析。通过分析她们与其他人物角色间的关系探索了两位女主人公在性别与心理活动上的相同点。在分析《达洛卫夫人》与《到灯塔去》的心理特征时,文章探索了主要人物角色的心理状态,这种心里状态体现在两位女主人公分别与社会及其他人物角色之间的冲突,更体现在社会中女性思维间相驳论的冲突,其意义在于探究生活在现代社会中人们的矛盾心理。
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 克拉丽莎 拉姆齐太太
一、弗吉尼亚·伍尔夫
弗吉尼亚·伍尔夫1882年出生于伦敦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写作的灵感源自于她生长在文化与文学的氛围之中。她的创作根源主要来自于她父亲的图书馆以及和她父亲的朋友的频繁接触中。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一生面对着很多死亡,这在她心中留下很深的烙印。当她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她挚爱的母亲去世了,作为一位年轻女孩,她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精神上的压力与严重崩溃导致她经常去尝试自杀《达洛卫夫人》中塞普蒂默斯的疯癫与一次又一次的心理治疗都源自于作者自身的经历。在她父亲去世后,弗吉尼亚·伍尔夫定居于伦敦郊区的布鲁姆斯伯里,随后,她的家变成了布鲁姆斯伯里团体的中心。这是一个有着自由思维的知识分子组织团体,他们聚在一起讨论政治、宗教、哲学、艺术及道德价值观问题,伍尔夫是该团体的领导人物之一。在这个知识分子圈里,她遇到了历史与政治书籍的撰写者——伦纳德·伍尔夫,他们相爱并于1912年结婚。她与丈夫创建了贺加斯出版社,过着积极的社会生活。就像《达洛卫夫人)冲克拉丽莎·达洛卫所举办的晚会一样,这也成为她生活的一大部分。伍尔夫去世于1941年,在经历了又一次压抑与恐惧并处于疯癫边缘之后,她将石头装进自己的口袋,沉溺于家附近的河里。
虽然弗吉尼亚·伍尔夫小说中所描述的事件都是些生活琐事,但却能激起人物强烈的情感回应,以此带来复杂的心理冲突。小说的创作目的是要表达生活的精髓,展示人类复杂的无法言表的内心活动。
二、冲突
冲突是在短篇小说、长篇小说、戏剧及叙述体诗歌中人物角色相冲突的力量。冲突可以是外部的,亦可以是内部的,它可以采用以下形式:(1)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冲突,(2)人物与社会的冲突,(3)人物与自然的冲突,(4)人物自身内部的两种因素之间的冲突。
在本文中,我们主要采用两种冲突形式:“人物与人物之间的冲突”与“人物与社会的冲突”。在《达洛卫夫人》和《到灯塔去》这两篇小说中,我们首先分析了克拉丽莎·达洛卫与其他人物之间的关系,然后分析了拉姆齐太太与其他人物之间的关系;接下来分析了在社会中两位女主人公的对比关系。冲突是由各个人物角色在态度、信念、价值观与需求方面的不同而导致的自然与社会的不一致。它也源自于竞争与性格差异。在这两部小说中,冲突总是活跃于两位女主人公的头脑中,她们不得不去面对真实的社会现实,与此同时,她们强烈渴望内心的希望能够实现。这种矛盾被认为是人物的冲突,是弗吉尼亚·伍尔夫意识流技巧的完美呈现,并被长期用于这两部小说中。达洛卫夫人与拉姆齐太太冲突的主要成分与本质包括她们对生活的需求,对身边人物的洞察力,她们内心的力量所在,她们女性头脑中的价值观,甚至是她们日常生活中的感觉与情感。在很多情况下,两部小说的冲突是小说总目标的驱动力,而如何去打破这种冲突通常是女主人公的中心焦点,是两位女主人公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
三、克拉丽莎·达洛卫与拉姆齐太太的对比分析
克拉丽莎·达洛卫与拉姆齐太太是两部小说的女主人公,她们善良、真诚、优雅、有责任心。她们甚至是作者弗吉尼亚·伍尔夫女性主义的反映与代表。
通过阅读《达洛卫夫人》,我们可以看到克拉丽莎在学校并没有受到正规与标准的教育。正如大多数生活在上层社会的年轻女孩来说,她只是从她的家庭教师身上汲取到分散的教育。另一方面,当克拉丽莎·达洛卫回到家发现她的丈夫被布鲁顿女士邀请去共进晚餐而没有邀请她时,她的失望与困惑顿生心中,“感到被抛弃,克拉丽莎回到自从她生病后一直睡的房间”。于是,她上楼来到自己卧室,突然感到自己真的老了,自己剩下的只是无性的垃圾生活。如今,她独自睡在阁楼的卧室,“内心只剩空虚,一个阁楼”,她意识到她的婚姻没有热情,她的情感变得冰冷,她的夫妻关系变得冷漠,她的灵魂被丈夫抛弃。她非常失望,挫败感迫使她不得不回忆过去,为了安慰她自己,并把自己从失望与挫败中解救出来,她下楼拿起绿色的裙子缝补起来,缝纫的节奏安慰着她,“就这样吧”这句话一遍遍重复安慰着她。
在《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先生拒绝儿子詹姆斯想去灯塔的强烈愿望,使拉姆齐太太害怕因为詹姆斯而和丈夫吵架。透过窗子,她的观点反映了一个事实——窗子外面的世界是无意义的。她讲给詹姆斯的童话故事是她内心希望的一种隐蔽,是她具有保护性的母性光辉,在她看来,去灯塔也同样是个不可实现的童话故事。
我们可以看到两位女主人公都生活在维多利亚父权中心体制下。就像大多数女性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她们的文化是一种父权制文化,是针对男性兴趣而设立的一种文化,女性总是生活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事实上,两位女主人公都不能改变维多利亚社会的现状,她们都不得不生活在男性主导的社会中。虽然两位女主人公不得不去面对生活的两难与矛盾,但在她们的内心深处却有同样的希望在闪耀,那就是,她们都有强烈的热爱生活的愿望。两位女主人公都能理性地面对现实生活,作为上了年纪的女性,她们只能分别期待具体的物质作为她们内心闪耀的希望。克拉丽莎成功地在家中举办晚会,拉姆齐太太渴望去灯塔的愿望,两者可并称为是生活的智慧。这种智慧有时可以打败社会陈规,有时它亦是社会陈规的奴隶。在这种生活的智慧下,不仅克拉丽莎与拉姆齐太太能清晰地看到上层社会的空虚与缺失,而且她们也熟知社会陈规所特有的高高在上的权力,在这种权力的驱使下,她们一天天度过矛盾的生活。然而,她们不能悲伤地生活,她们必须从希望与现实生活中找寻一些平衡。
在《达洛卫夫人》中,弗吉尼亚·伍尔夫把克拉丽莎比作她自己,一个精神一直处于崩溃边缘,有着强烈自杀倾向的女人。在弗吉尼亚·伍尔夫看来,她在她的第一手稿中就想让克拉丽莎去自杀《达洛卫夫人》中赛普蒂默斯的心理医生们是她自己心理医生的典型例证。在《到灯塔去》中弗吉尼亚·伍尔夫把拉姆齐太太誉为是她自己的母亲。
四、结语
虽然两位女主人公生活在20世纪,但她们却被维多利亚时期的价值观深深影响着。在她们的女性思维中,她们要对抗的是父权制及男性主导的社会。她们是生活在20世纪的人类的真实自我,她们也是父权制的反抗者。在20世纪,是某种中心的、无争议的信念及价值观支撑着全部社会及政治生活,这些变成了弗吉尼亚·伍尔夫写作的历史背景及来源,而其他著名的构成《达洛卫夫人》与《到灯塔去》重要背景部分的一系列变化是那些在社会及“一战”中影响女性地位的话题,这些话题正是弗吉尼亚·伍尔夫感兴趣的内容。从女性主义角度出发,我们已经细致地讨论了两位女性的相同之处,我们能意识到她们生活中的矛盾,她们在父权社会中要获得的深深的内心希望,这也将是生活在现代社会中人们处于矛盾两难的一种映射。
人们内心的希望与他们所生活的社会总是一对矛盾体。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来说,希望与现实总是有着一定的差距与不同,这也同样反映出现代人类的矛盾心理。人类总是渴望他们的内心希望,同时又不得不去面对现实。正如本文的中心观点所提到的,当人们面对现实时,希望的闪光总是存在于人们的心中。与此同时,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们应该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有宝贵的希望,但又不能一直生活在希望之中。总之,人们应该面对现实,习惯于社会,只有这样,才能缩短希望与现实间的差距,才会尽力努力地去实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