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志伟
摘 要:《论语》是教育部推荐的当代中学生必读书之一,而《侍坐章》向来又被视为其中最具文学性的片段,故人教版语文选修教材《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已将其选入。《侍坐章》擅长塑造人物形象,这已成为研究者的共识。但不可否认《侍坐章》从本质上讲终究是儒家经典,它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孔子修身治国的思想。它所蕴含的文学性应是出于后人的层层建构。充分了解这一点,既有利于授课者考察《侍坐章》文学性不断得以丰富的历时性因素,亦有利于学生提高自主学习时对《论语》思想内容的理解与把握。
关键词:《论语·侍坐章》 文学性 建构
《论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以下简称《侍坐章》)是《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人民教育出版社2006年版)中的选篇。该书作为一本选修课教材,历来皆与人教版《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语文》配套使用。由于《侍坐章》本身阅读难度较大以及授课者自身的知识储备不足,往往对文本的理解较为浅显,实际教学效果并不是很好。{1}当前学界对《侍坐章》的研读,也主要集中在人物形象塑造及对“曾点之志”内涵的探索方面。{2}但我们必须清楚地意识到,《侍坐章》之所以能被记录在《论语》中,绝非因其浓郁的文学色彩,而是它在某些方面承载着孔子修身治国的思想。所谓“文学性”,理应是出于后人的建构,是层累阐释造成的。充分了解这一点,既有利于我们考察《侍坐章》文学性不断得以丰富的历时性因素,亦有利于学生提高课外阅读时对《论语》思想内容的理解与把握。
一、子路人物形象的文学性建构
《侍坐章》记录了孔子与子路、冉有、公西华、曾皙等四位弟子关于生平志向的一次讨论。对此次侍坐的时间,钱穆先生认为“当在子路为季氏宰之先”{3}。此论最为通达。盖子路等人未有仕宦经历,孔子之问才符合情理。在阅读《侍坐章》时,探讨子路的人物形象塑造是一个难点。其“率尔而对”反遭夫子“哂之”的鲁莽性格,尤为后人津津乐道。为论述方便,兹略引原文如下: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论语·先进》)
“四子侍坐,以齿为序”(朱熹《论语集注》)。夫子称“毋吾以也”,自然是考虑到以卑侍尊、以少侍长时易有所拘谨,故设谦逊之言以巧诱诸弟子。对于特别注重礼法的孔门弟子而言,此次讨论原本不过是师徒之间的偶然闲聊而已。这就为下文诸人畅谈心志设置了一个较为开放的典型环境。在展开讨论之前,我们应先了解夫子问题的内涵所在。夫子称“如或知尔,则何以哉?”意思是说如果有统治者了解并重用你们,你们拿什么来协助他们治理国家呢?可见,夫子此问题是紧密联系着现实社会的,指导方向是有所为而绝非消极避世。此举既能顺势引发子路等人的思考,也与下文曾皙所答预设了一个逻辑冲突。
紧接于此,即有子路的“率尔而对”。三国时人何晏认为:“率尔,先三人对。”(《论语集解》)可见,“率”本是与“先”相对应,表示一种次序先后。因为四子无论是谁人作答,总要有个先后顺序的存在。换句话说,第一个回答问题的弟子即便不是子路,“率尔”一词都是应该被使用的。南朝皇侃对此则提出不同意见,他认为:“《礼》:‘侍坐于君子,君子问更端,则起而对,及宜顾望而对。而子路不起,又不顾望,故云卒尔对也。卒尔,谓无礼仪也。”(《论语义疏》)宋人邢则认为:“子路性刚,故率而先三人而对。”(《论语注疏》)这显然是对何晏观点的创造性发挥。邢认为,子路之所以有此行为,实为“性刚”所致。因其性情刚烈,才有“率尔”之举。如此看法,邢之前似未曾有人言之。后来朱熹在解读《侍坐章》时则完全忽视“先三人对”这一客观行为,更是直言“率尔,轻遽之貌”(《论语集注》)。作为《论语》阐释史上的集大成之作,清代刘宝楠《论语正义》显有调停众说之意,此书认为,“四子以子路为年长,自当先对,但亦当顾望,不得急遽,先三人也”。可见,子路“轻遽之貌”已深入读者之心。
我们认为,邢首先将子路性格带入对《侍坐章》文本的解读之中,完成了人物形象的第一次文学性建构。朱熹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将“率尔”与“轻遽”等同。以至于此后一般读者,乃至许多专业研究者,往往将子路的这一行为理解为鲁莽轻率之表现。{4}考《说文解字》云:“率,捕鸟毕也。象丝罔,上下其竿柄也。”{5}“率”之本义,实为表示一种位置或者次序关系,进而引申为行动敏捷,故有“率先”之说。西晋陆机《文赋》云:“或操觚以率尔,或含毫而邈然。”{6}“率尔”与“邈然”相对成文,一则表示思维敏捷、落笔成章,一则表示苦思冥想、茫然若失。可见魏晋时人如何晏、陆机等对“率尔”一词的理解,并无差别。
子路何以要“率尔而对”,其原因并非如邢所言系“性刚”所致。综合诸家之说,我们认为,“率尔而对”至少有以下原因可供探讨:(一)子路在四人中最为年长,按照“长幼有序”之古礼,理应先诸人而答夫子之问。(二)此举说明子路平日里有明确的政治抱负,且充满自信,故可以随时脱口而出。(三)子路与孔子之间有着亲密无间的师生关系,以至于他能顺着夫子“毋吾以也”坦率作答。对于这样的回答,夫子做出一个令人费解的表情——“哂之”。古今学者多联系下文“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数句,认为夫子的笑容中包含着讥讽之意。如此理解,反过来又更加印证了子路鲁莽轻率、不合夫子本心的观点。从文学性建构的角度看,这个“哂”字颇具深意,值得深究。盖此问题不仅涉及《侍坐章》人物形象的塑造,更与《论语》如何成书等问题有关。
二、“夫子哂之”的文学性建构及其影响
《侍坐章》内容由何人所记录,这确是一个有趣的问题。当前多数学者认为,子路等三子离开后唯有曾皙留侍,故继续追问夫子的文字,也只有曾皙得以知之。有鑒于此,此篇文字极有可能是曾参或其弟子所记。考《论语·公冶长》云:
孟武伯问:“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问。子曰:“由也,千乘之国,可使治其赋也,不知其仁也。”
子路所说与夫子对其才能的认识基本一致,因而对于子路此番言语,夫子断然不会讥笑。明郝敬《论语详解》云:“子路言语造次,气象激昂。所谓而野,不让废礼,故哂之。非哂其为邦也。”{7}盖夫子与子路可谓亦师亦友,对其志向更是胸有成竹。但曾参或其弟子在记言之时,为突显曾皙迥异同门诸生的文采风流,必抑三子而竭力彰显之,故用一“哂”字,来表明夫子对子路所言的态度。显然,此种神态的揣摩并非出于夫子本意。“哂”为后人追忆之辞。盖夫子在子路回答结束后只是微笑,并无不满情绪流露,而四子也并不解其中深义。曾皙后出,追问夫子才知子路“为国不让”之失。不过,此“哂”字对于刻画冉有、公西华的人物形象,却是大有益处。
按照长幼次序,子路而下理应是曾皙作答。可此刻曾皙正在鼓瑟,一曲未终,又无止意,故冉有、公西华皆默而不言。夫子成人之美,并未打断曾皙雅致,遂点名冉有作答: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论语·先进》)
冉有的回答较之子路,无论是内涵上还是规模上,无疑都要谦逊得多。这一点,从“千乘之国”到“方六七十”,再到“如五六十”,即可为证。早期的《论语》阐释史告诉我们,冉有的谦逊源自其本性。如何晏认为:“求性谦退,言欲得方六七十,如五六十里小国治之而已也。”(《论语集解》)邢邴《论语注疏》完全袭用此说,未有申论。朱熹在此基础上提出新的观点:“冉有谦退,又以子路见哂,故其词益逊。”(《论语集注》)朱熹所言较何、邢二人更为精彩,他首次提出冉有之谦逊与“夫子哂由”有关。后来论者往往也认同此说,以为冉有如此表述,是有鉴于子路受夫子哂之的缘故,因而表现出足够的谦逊。殊不知,这一生动形象的心理刻画,正是陷入文学性建构的圈套之中。盖冉有的小心翼翼,与子路并无必然关系,其在当时尚不知夫子微笑的深意所在。誠如何晏等人所说,冉有谦辞实由其性格所致。考《论语·先进》云:
子曰:求也退,故进之。由也兼人,故退之。
此处的“退”,意为和柔谦退。这是夫子对冉有性格的评价。对于冉有的回答,夫子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褒贬态度。不过从文学性建构的角度看,冉有的谨慎回答,一则足以突显子路之“率尔而对”的性格特征,二则为下文公西华的回答定下更为谦让的语言色调。这是朱熹在《侍坐章》阐释方面的创举,也是其重要性所在。随后按照常理,公西华仍要等待曾皙而后才可作答,但此时曾皙依旧鼓瑟未毕,夫子又不忍打断,故复问公西华: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论语·先进》)
公西华相对于子路、冉有的回答,表现得更为谦逊。盖子路、冉有尚言治国为政之道,不过是范围愈发其小而已,而公西华则明言“非曰能之,愿学焉”。在正式回答之前,先表明自己的态度。言外之意,自己并无什么治国才华,即便是朝堂“小相”之位,也需学习后才能行之。我们认为这样的回答一方面是因其年幼之故(其年较孔子小42岁),一方面其志向或本就在此。考《论语·公冶长》云:
孟武伯问: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带立于朝,可使与宾客言。
三人之言从治“千乘之国”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再到宗庙朝堂的“小相”,所述志向越来越小,言语也愈发谦逊。然夫子于此似并无恼意,由此也回应了开篇夫子所设问题的内涵。明代郝敬《论语详解》云:“夫子有知尔之问,而三子有为邦之对也。”{8}此种细微变化原与各人之年龄、阅历、才华、兴趣等因素有关,后世读者往往将其视为“夫子哂由”所致。此举对于《侍坐章》文学性的建构,无疑有着积极的贡献。
三、对“曾点之志”的文本解读
在后世很多读者看来,子路等三人之言不过是为了衬托尚未出场的“曾点之志”。而此时的曾皙仍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故孔子不得不打断之而问: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论语·先进》)
曾皙听到夫子之问,遂渐渐停止鼓瑟,曲终起身作答,亦见师门礼法。他坦诚而言,自己的志向与三子不同。言外之意,他的志向并不在孔子提问的范围之内,即便作答,也是答非所问,故孟子云:“如琴张、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谓狂矣。”(《孟子·万章》)这里特别有意思的是,之前的曾皙仿佛并不存在于这场讨论之中。他的心灵似乎一直都伴随着琴声悠扬。但事实上,他从未离开个这个师生问答的典型环境,否则何能有“异乎三子者之撰”的认识?这是个怎样的人呢?当子路三人在作答之时,他又在想些什么?如此推论对于曾皙人物形象的塑造,留给读者广阔的空间,可谓匠心独具。夫子亦未此而恼怒,更可见圣人有教无类之伟大。
(曾皙)云: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在夫子的鼓励下,曾皙于想象的时空中,描绘了一幅暮春图景。关于这幅图景的内涵,历来众说纷纭。最早如东汉经学家包咸将之解释为描写春游的场面:
暮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者,衣单之时也。我欲得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于沂水之上,风凉于舞雩之下,歌咏先王之道,归夫子之门也。(何晏《论语集解》引)
后来王充《论衡》否定了这种观点,他认为:
说《论》之家,以为浴者,浴沂水中也,风干身也。周之四月,正岁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风干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审矣。(《论衡·明雩》)
南朝皇侃虽为经学家,然受彼时玄风影响,其解经方式已不同于汉儒。其在汉儒包咸春游观点的基础上,引申出一番“知时隐逸”的情怀:
谅知情从中来,不可假已。唯曾生超然独对,扬德音起予风仪,其辞精而远,其指高而适。乎固盛德之所同也,三子之谈于兹陋矣。(《论语义疏》)
出于对“知时隐逸”情怀的向往,在皇侃此书中,子路等三人的言行第一次成为“曾点之志”的陪衬。这种陪衬在强调“尧舜气象”的朱熹看来,表现得更为明显。《论语集注》云:“视三子之规规于事为之末者,其气象不侔矣,故夫子叹息而深许之。”前有琴声相伴,后有歌声相随。曾皙的人物形象得以最诗意的呈现。那种投身自然的恬然,确实令人神往,浮想联翩。而这种尘外之志、宁静淡泊之态,也与子路等人的形象鲜明对比,并呈现出刚柔并济的两极。这对于《侍坐章》文学性的建构,自然大有益处。但我们无法忘却,曾皙所言并非答夫子所问。因而夫子“吾与点也”,就颇为耐人寻味。
关于“吾与点也”的原因,人教版语文教材(必修一)在“名著导读”板块中认为是孔子“也渴望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人民教育出版社2007年版,第87页),这就过于把问题简单化了。事实上对此问题,学界一直都充满争议。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如“恢复古礼”说(王充《论衡·明雩》)、“天理流行”说(朱熹《论语集注》)、“素位而行”说(王阳明《传习录》)、“太平社会缩影”说(杨树达《论语疏证》)等。{9}我们在细读文本后可知,夫子在赞同“曾点之志”前,有一个“喟然叹曰”的神情。对“曾点之志”,夫子并非适时予以肯定,而是经过一番短暂的思索。这与夫子对子路回答后的“哂之”已明显不同。夫子之所以会在若有所思之后才赞同曾皙所言,未必是因其在这段话中表现出自己的为政抱负,否则曾皙不可能说自己的志向,异于子路三人。夫子曾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论语·泰伯》)据此我们认为,夫子从曾皙所描绘的暮春图景中,应该是领悟到一种仁义广施、礼乐教成之境界,故予以称赞。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故有“喟然”之神情。此等境界在子路等三人的回答中,均无明显体现。他们的回答太过具体,所指明确,甚至无法让人产生联想的可能。如上文引《论语·公冶长》孟武伯问夫子子路、冉有、公西华“仁乎”,夫子虽径言三子才能(与《侍坐章》三子言志基本一致),但皆云“不知其仁也”。故在《侍坐章》中,唯有曾皙所言能讓人窥见仁义广施、礼乐教成之大成功。这在某种程度上,亦是孔子本人治国理念的次序呈现。《论语·颜渊》云: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可见在孔子心目中,确实存在“民信为贵、足食次之、足兵为轻”的先后次序。夫子曾云:“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论语·为政》)“民信之”,亦是礼乐教成之具体呈现。这与昔日孔子、子路、颜渊等言志时所云“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论语·公冶长》)的理想境界如出一辙。如此顺序不仅可以彰显《侍坐章》的巧妙结构,更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其作为儒家经典的本质所在。盖《侍坐章》流传后世,并非仅仅是因其人物形象突出、文学色彩浓郁之故,而是因为它与《论语》中的其他文字一样,承载着夫子之道,从而被孔门弟子悉心保存。
四、结论及其他
作为儒家典籍《论语》中的经典片段,《侍坐章》所承载的必然是夫子之道。经典的解读理应多元化展开,而从经学阐释到文学解读也是被证明了的可行之路。很多时候这种趋势的推动者,往往正是经典诠释者本身。对经典本义的无意识背离,既给后人的经典诠释提供了更为广阔的想象空间,又成为后来阐释者提出创造性见解的内在驱动力,但我们绝不能忽视其作为经典的本质所在。重读《侍坐章》,我们依然对夫子及诸弟子的人物形象印象深刻,并甘愿流连于暮春三月的美景之中,荡涤心志,歌咏而归。殊不知这种文学性,皆出自后人的建构。诠释者的积极参与与读者的文学想象,也是文本意义得以不断呈现的必要因素。倘若我们在阅读《论语》时能多一些自觉的探索意识,不尽信也不轻信前人观点,那么对于文本的理解就会更为深刻,许多“山重水复”的问题也终将“柳暗花明”。
{1} 参考邓彤:《〈侍坐章〉教学设计》,载《语文建设》2005年第9期;鲍燕:《〈论语·侍坐章〉教学案例》,载《语文教学与研究》2012年第1期。又笔者曾受邀观摩一节《论语·侍坐章》公开课,课堂效果亦不理想。
{2} 此类文章较多,如孙绍振:《对话背后的个性和难得的抒情——读〈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载《语文建设》2003年第2期;武道房:《经学史视野中曾点之志的多维解读——兼评〈论语·先进〉“侍坐”阐释史之得失》,载《中国哲学史》2009年第3期。
{3}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商务印书馆2001年版,第92页。
{4} 闫笑非:《关于〈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章〉的几个问题》,载《北方论丛》1996年第4期。
{5} 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第433页。
{6} 郭绍虞:《中国历代文论选》,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第67页。
{7}{8} 〔明〕郝敬:《论语详解》,明九部经解本,第236页,第236页。
{9} 武道房:《经学史视野中曾点之志的多维解读——兼评〈论语·先进〉“侍坐”阐释史之得失》,载《中国哲学史》2009年第3期。
参考文献:
[1] 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12.
[2] 钱穆.先秦诸子系年[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
[3] 朱熹.论语集注[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
[4] 刘宝楠.论语正义[M].北京:中华书局,1990.
[5] 扬之水.先秦诗文史[M].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
[6] 约翰·杰洛瑞.文化资本——论文学经典的建构[M].江宁康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
[7] 武道房.经学史视野中曾点之志的多维解读——兼评《论语·先进》“侍坐”阐释史之得失[J].中国哲学史,2009(3).
[8] 孙绍振.对话背后的个性和难得的抒情——读《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J].语文建设,200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