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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杂剧《黑旋风双献功》喜剧手段探究

元杂剧《黑旋风双献功》喜剧手段探究

孙春艳

关键词:《双献功》 喜剧冲突 喜剧语言 喜剧关目 喜剧形象

摘 要:《双献功》是一部妙趣横生的“歌颂型”喜剧,具有强烈的喜剧色彩。本文主要从喜剧冲突的构建、喜剧语言的运用、喜剧关目的设置、喜剧形象的创造来探究其喜剧手段。

《黑旋风双献功》,简名《双献功》,是元代作家高文秀的代表作。剧写山东郓城县孔目孙荣要与妻子郭念儿到泰安东岳庙进香还愿,为避恶人迫害,路上须请一名保镖护送,便到水泊梁山求助于旧友宋江,李逵自愿前往。孙荣妻郭念儿与白衙内私通,他们相约半路上在“火炉店”一同出逃私奔。事发后,孙荣到官府告状,白衙内竟然借大衙坐堂,将孙荣打入死牢。李逵为了营救孙荣,装扮成一个“庄稼呆后生”,给孙荣送饭。牢子吃了李逵下了蒙汗药的饭菜,便倒地不醒。李逵救出了孙荣,并将一牢人全都放跑。第二天,李逵又扮作“伺候人”,进入白衙内住处,先后杀死了郭念儿与白衙内,蘸着血,在白粉壁上写道:“是宋江手下第十三个头领黑旋风李逵杀了这白衙内来”,并题诗于壁。随后便提着两颗人头上梁山献功。宋江派神行太保戴宗接应,为李逵大摆庆功酒宴。全剧在皆大欢喜的庆功声中结束。

《双献功》是一部妙趣横生的“歌颂型”喜剧,与康进之的《李逵负荆》并称为元水浒戏的双璧。自问世以来,影响颇大,全剧表现了农民起义军和人民群众的血肉关系,以及梁山好汉扶弱抑强,诛恶锄奸,不畏艰险,救人于危难的高尚品质。尤其是剧作家以诗人的想象和夸张,通过一系列喜剧冲突的构建、喜剧语言的运用、喜剧关目的设置,刻画出李逵喜剧性格和艺术形象,至今仍是那样深入人心,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给人以美的享受和美的教育。

一、喜剧冲突的构建

《双献功》之所以这样引人入胜,我认为,首先在于它有一系列喜剧性的矛盾冲突。

冲突是戏剧的基础。喜剧《双献功》的冲突是由一系列的细节构成的,而这些细节又都是真实可信的,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和人物性格的发展。因此,这些源于生活之中的戏剧冲突,便使全剧妙趣横生,使观众忍俊不禁,收到了良好的喜剧效果。

元朝是蒙古族建立的封建王朝,由于蒙古贵族保留着氏族制度末期的狭隘性和强烈的贪暴性,入主中原后,推行种族歧视政策,蒙古贵族恣意横行,夺人财物,抢人妻女,“是非颠倒,曲直不分,民之冤抑,无处申诉”。在这个坏人当道,民不聊生的黑暗时期,人民愈益怀念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水浒英雄。于是北宋宋江等起义的故事传说,便成为元杂剧的重要题材之一,梁山好汉也便成为元杂剧描写的对象。据统计,水浒剧中的主角,以李逵为最多。高文秀有水浒戏八种,更以写黑旋风李逵的戏擅长,《双献功》凸现了黑旋风李逵“替天行道救生民”的故事。

《双献功》歌颂了以李逵、宋江为首的梁山义军是一支不畏艰险、扶弱抑强、诛恶锄奸,并以解除人民苦难为宗旨的队伍。为了突出这一主旨,剧作者在剧中描写了两种矛盾冲突:即以李逵为首的梁山义军与权豪势要白衙内为首的宋朝统治者之间的矛盾冲突、普通百姓孙荣与继室郭念儿家庭内部的矛盾冲突。前者是构成戏剧冲突的主线,后者则为副线。两种矛盾冲突交织发展、互为因果。恶棍白衙内与郭念儿私通、私奔,引起梁山义军同恶棍间的敌我矛盾;敌我矛盾的解决处理得别具一格:作者改变了众英雄齐上阵的写法,特别是改变了李逵粗鲁、杀人不眨眼等鲁莽性格,突出了他粗中有细、机智聪明的一面。运用了一个别人不曾用过的细节,即全剧最精彩的探监一场,李逵以庄稼后生的身份与牢子周旋,场面生动,语言诙谐,具有强烈的喜剧气氛和演出效果。

二、喜剧语言的运用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优秀的戏剧剧本尤其重视人物的曲辞与宾白。这是因为:“剧中人物之被创造出来,仅仅是依靠他们的台词。”(见高尔基《论文学》)可见,戏曲语言,尤其是剧中人物语言是展开情节、塑造形象的基本手段之一。

对于喜剧来说,则更需要用幽默风趣、诙谐机巧的语言来增强喜剧效果。在这一方面,《双献功》同样有值得我们借鉴之处。

首先,个性化的人物语言产生了良好的喜剧效果。因为李逵既是一位“半粗半细、似呆似慧”的喜剧人物,他的语言便自然反映出他嫉恶如仇、勇猛果敢、粗中有细的优点,同时又暴露出他天真轻信、简单鲁莽、自以为是的缺点。而当这二者巧妙地集中表现在李逵一人身上之时,便会产生十分强烈的喜剧氛围与逗乐效果。例如,宋江问谁能保护孙荣去烧香,“有、有、有,我敢去!我敢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并立下军令状:“倘、倘、倘若是到泰安州败了兴,敢、敢、敢指梁山誓不回程。来、来、来,我情愿输了我吃饭的这一颗头和颈。”这种誓言,只能出自李逵之口,真是既酷肖其人,又能令人发笑,产生了强烈的喜剧效果。其他如宋江叮嘱李逵要忍耐时,李逵唱道:“若有醉汉每骂我一千场,我只索忙陪着笑脸儿相迎。那厮鼻中残涕望着我这耳根边喷,那厮口内顽涎望着我面上零。再不和他亲折证,我只是吞声忍气,匿迹潜形。”这些个性化的语言,不仅十分切合李逵的性格,同时又增添了喜剧氛围。

其次,通俗化的剧曲语言也产生了良好的喜剧效果。高文秀深谙戏曲语言贵在“意深词浅”。因此,他大量采用当时的方言、俗语、歇后语、象声词入曲,运用得心应手,似乎随手拈来,而又无不妥帖恰当。比如,第一折李逵与宋江立下军令状后唱道:“可便道‘恭敬不如从命,今日里奉着哥哥令。若有人将哥哥厮欺负,我和他两白日便见那簸箕星。则我这两条臂拦关扶碑,则我这两只手可敢便直钓缺丁。理会的山儿性,我从来个路见不平,爱与人当道撅坑。我喝一喝骨都都海波腾,撼一撼赤力力山岳崩。但恼着我黑脸的爹爹,和他做场的歹斗,翻过来落可便吊盘的煎饼。”曲词主要表现了李逵对起义领袖宋江的钦敬和坚决完成任务的信心。曲词近乎天籁的白描,使用了“簸箕星”(扫帚星)、“拦关扶碑、直钓缺丁”(形容力大无穷)、“当道撅坑”(拚个死活)等方言俗语,“吊盘的煎饼——翻来覆去”属于歇后语,这些当时北方普遍流行的通俗语言,一出自黑旋风李逵之口,就更显得亲切自然,符合其火辣辣的性格,真所谓“快人快语、神情毕肖”。曲词中用两处象声词来表现李逵的神勇:“骨都都海波腾”“赤力力山岳崩”,这种用自然之声描摹山崩海涌的语言,本色天然、爽朗轻快,也颇有助于增强喜剧效果。

“能于浅处见才,方是文章高手。”(李渔《闲情偶寄》)剧作家老舍也曾说过:“喜剧语言是要一碰就响的。”高文秀正是这样一位“文章高手”。这些鲜活生动的语言,活跃了场上的气氛,的确“一碰就响”,这正是增加全剧喜剧色彩的必不可少的因素。

三、喜剧关目的设置

《双献功》之所以具有浓厚的喜剧色彩,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因素,这就是剧中有许多情趣盎然、曲折生动的喜剧关目。每当我们看到这些关目处,无不击节叫绝。

“关目”,本是我国古代戏曲、曲艺创作和评论中常用的一个术语。古今人们对此有广义和狭义两种理解。广义地说,就是指戏曲的情节。如《古今小说》卷一:“那妇人听得说着了他紧要的关目,羞得满脸通红。”其“关目”指“情节”而言,狭义地说:“关目”是指剧作者精心构思的那些能展示人物鲜明个性的关键性情节。明代朱有镦《香囊怨》杂剧:“这《玉合记》正可我心,又是新近老书会先生做的,十分好关目。”其“关目”即是指此。而我们这里所说的喜剧关目,就是指剧中能激发笑声、令人捧腹的由作者根据人物性格所着意安排的关键性、典型化的情节。它是由喜剧性冲突所产生的精彩的喜剧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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