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 夏红兵
DOI:10.16661/j.cnki.1672-3791.2107-5042-4366
摘 要:中医药是中华文明的瑰宝,为中华民族的发展起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中医药的发展离不开医学文献信息的传播,随着时代的发展,中医药的相关信息越来越丰富,如何更好地利用好各种信息资源,发展中医药,是目前面临的一个挑战。该文对中医药信息资源进行了归纳分析,对如何利用信息生态学构建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进行了深刻剖析,有助于加速中医药信息工作流程、提高服务质量,改善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等机构内部的协调关系,促使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等工作机构不断挖掘、开发中医药信息,达到中医药信息的创新,为中医药事业的发展提供更加精准的信息支持。
关键词:信息生态 中医药 信息环境 信息系统 图书馆学
中图分类号:R2-03;TP31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21)06(b)-0145-05
Research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nformation System based on Information Ecology
LIU Chuan1 XIA Hongbing2
(1.Library of Chengdu University of TCM, Chengdu, Sichuan Province, 610075 China; 2.Archives of Sichuan Tourism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Province, 610100 China)
Abstract: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the treasure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which has made an indelible contribution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hinese nation. The development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inseparable from the dissemination of medical literature information.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imes, the relevant in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more and more abundant. How to make better use of various information resources and develop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s a challenge at present. 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information resourc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deeply analyzes how to use the information ecology to construct the information ecosystem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which is helpful to accelerate the information workflow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improve the service quality, improve the internal coordination relationship of the librarie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and promote the continuous explo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librar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develop TCM information, achieve the innovation of TCM information, and provide more accurate information suppor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CM.
Key Words: Information ecology; TCM; Information environment; Information system; Library science
信息生態学发端于20世纪60年代美国学者马歇尔·麦克卢汉的媒介生态概念[1]。1989年,德国学者拉斐尔·卡普罗发表论文《信息生态学进展》,正式提出“信息生态”概念[2]。半个世纪以来,国外研究涉及信息生态学相关概念、研究工具、宏观理论体系框架以及微观层面的具体应用等,深入分析人、社会环境以及信息技术之间的关系。国内信息生态学研究开始于20世纪90年代,在系统性、科学性、应用性、规范性等方面均显不足。该文拟从信息生态角度,研究中医药信息系统的构建。
1 中医药信息资源概述
中医药,即汉族医药,是中华民族独具特色的医学瑰宝,促进了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传说中的《三坟》《五典》等是我国由口传文献发展到文字记载的书籍文献的基础,也是中医药文献产生的思想基础,即伴随着中医药实践的发展,有关中医药的理论、方法以及相关的医案等也由口头相传到文字记载。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发展历程中,沉淀了海量的中医药信息资源。综合考察我国出土的最早简帛书及其相关的中医药内容,古代中医药信息资源大体可分为以下几种。
1.1 中医药信息资源的主体资料
指在人类饮食的历史长河中,伴随人类的中医药实践而形成的专门反映记载阴阳、五行、脏象、经络、运气等学说,以及病因、病机、治则治法、诊法、养生等内容的对人体生命活动和疾病变化规律的理论概括,还有涉及药物经验、两味以上药物配合同用的配伍关系等令人信服的资料。按照信息资源的多样性、形成时间来看,可分为古代中医药和现代中医药信息资源。
古代中医药信息资源,泛指1911年辛亥革命以前编撰的以甲骨、金石、竹帛、纸质等载体形式流传至今的文献资源。这是历朝历代医家防病治病的临床经验和方药研究的成果,记载了中医药学深厚的理论体系,蕴藏、保存、传播了中国中医药的珍贵遗产。如《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难经》《本草纲目》《伤寒杂病论》《金匮要略》等专著,基本囊括在中国中医科学院编纂、薛清录主编的《中国中医古籍总目》中,该书由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年12月出版发行,收录中医古籍13 455种,其中不乏明以前的珍稀善本图书,如未见史志记载的珍稀孤本:明宫廷彩绘本《补遗雷公炮制便览》和宋代杨介撰《存真图》等。
现代中医药信息资源泛指辛亥革命以来借用现代科学技术刊行的记录中医药信息的各种类型文献,呈现多元化的发展趋势,具有综合性、专题性、网络性和多媒体性等特性,包括图书、期刊、报纸、科技报告、政府出版物、专利文献、标准文献、会议论文、学位论文、档案文献、地方文献、产品样本等形式,以及缩微文献、机读文献、电子出版物等类型,具有语种多元化、发表分散化、数量剧增等特点。1949年建国以来问世的中医药图书数量已经远远超出建国以前刊印的图书总量,目前中医药期刊仅中国就有100余种,其他语种60余种。2019年9月19日,以“中医”“中药”为检索关键词或题名,选择逻辑“或”,检索维普数据库,得到:自1953年以来,在国内学术刊物上发表的中医药相关论文就有659 262篇,2009年以来每年发表的中医药相关论文都在30 000篇以上。
1.2 散见于其他文献中的中医药历史资料
指非专门论述中医药之事,而是涉及中医药和反映养生思想的哲理等文字资料。中国古代七略、四库等图书分类在各个历史时期表现不同,因此中国古代丰富的中医药著作分布十分散乱,在经、史、子、集、类书、综合性丛书、地方志、政书、农书、野史笔记以及诗词歌赋中都有相当数量的中医药著述,比如:唐《初学记》《艺文类聚》,宋《太平御览》,明《永乐大典》,清《古今图书集成》等综合性类书收录了许多中医药古代文献,其中《太平御览》引用《养寿》和《养生要诀》等古代医书佚文十余种;综合性丛书也收录中医药古代文献,《格致丛书》收录《养生类纂》等医书6种,《说郛》收录《禅本草》1卷,《奚囊广要》收录《保产育婴录》等医书4种,《水边林下》收录《治病药》1卷,清《四库全书》等综合性丛书收录中医药文献更多,而且,清以前丛书,所收医书多为善本,学术价值颇高;其他更是散见,如后汉班固《白虎通》卷三“情性”关于“藏象”内容的记载,是我国早期“藏象学说”研究的重要参考,《周礼·天官》记录周朝的医事制度,《大藏经》记录导引的有关内容,《释名》援引“释形体”和“释疾病”,《说文》《广韵》引用医学专用字,其他如《道藏》《云笈七签》收录医学内容,历代小说笔记关于医药学内容的记录,其涉及面非常广,有的甚至在医学专著中都没有记载,如《经史百家医录》辑录医学文献余百万字,均出自经史百家3万余卷的文献记录;《历代笔记医事别录》辑录医学文献五十万言,均出自唐朝至明清逾三百家笔记。
1.3 中医药相关的出土文物资料
中医药出土文物是中医药发展过程中历代沿传和发掘出土的有历史价值的古代遗物,为研究中医药提供了大量的实物证据。据统计,现存与中医药有关的文物多达2万余件。中医药出土文物包括中医古籍文献、药书,针具等中医医疗用具,药瓶、药罐、砭石、制药器具等中药炮制工具,建筑、古代中草药及植物标本、药目、药店牌匾等遗迹,属于物质文化遗产范畴的有形可见的文物,给人们最直观的感受,有助于研究古代医学起源、古代动植物药来源以及古代医疗卫生习俗等问题。中医药出土文物可概括为中医药医书文物和中医药佐证资料两大类。
中医药医书文物是指发掘出土的有历史价值的包含古代医学内容的竹简、甲骨、金石等器物,是弥补中医药断代传承的重要资料。如成都老官山汉墓群发掘出土的920余支医学竹简,医简上有《敝昔医论》《五色脉诊》《脉数》《经脉书》等内容,都属于扁鹊的经典言论,加之“敝昔”与“扁鹊”同音通假,据考古专家推测,其中部分医简可能属于失传的脉诊法创始人扁鹊学派医书;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文献中,包括《五十二病方》《阴阳脉死候》《导引图》等多种医药学文献;成都天回镇出土了医学史上数量最大、最集中的医简,其中的《六十病方》与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医简《五十二病方》同类,但病名和疗方不同,且《五十二病方》多原始、巫术成分,医方以单方为主,经验成分较大,表明《六十病方》比马王堆医书更加成熟,成都存在一个独立传播的医学派系。其他如敦煌出土的医药学文献达到五百余种,涉及多个医学类别,包括医经类、五脏论类、伤寒类、医方类、本草类等等;武威旱滩坡出土的医学简牍中,发现30个完整的医药方剂,详细记载了病名、症状、药物、剂量等,甚至还记述了针灸穴位和刺疗禁忌等相关内容[3];湖北云梦出土的秦代竹简中的法医学内容;湖北江陵张家山出土的《脉书》汉简;安徽阜阳出土的《万物》汉简等,年代久远,种类繁多,互相佐證,为论述中国历史上各时期中医药发展状况出示了详实而令人信服的证据。
中医药佐证资料是历代沿传和考古出土的器物,其价值在于赖其考察获得丰富史料以证早期文献所论之实,并补其遗轶。如河南安阳殷墟甲骨文字;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不腐古尸;敦煌石窟医学壁画;河北满城刘胜墓出土的医药用具;江苏江阴出土的明代外科器械等,展现了古代中医药的一幅幅生动图景[4]。
2 中医药信息资源的信息生态系统剖析
2.1 信息生态系统
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与其环境(包括生物环境和非生物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的科学[5]。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信息冗余、垄断、超载等问题大量出现,“信息生态”开始引起重视和研究。西方学者20世纪80年代开始借用生态学的理论与方法来探讨信息环境之间的关系。我国学者张新时1990年在《生命科学》撰文《90年代生态学的新分支——信息生态学》,在《植物学报》撰文《现代生态学的几个热点》,强调“对人类、生态系统及生物圈生存攸关的问题的综合分析研究、模拟与预测”,并着眼“未来的发展与反馈作用”,标志信息生态研究开始进入我国学者视野,并逐步在图书馆、企业、教育、网络、档案馆等领域掀起研究热潮,研究范围也不断扩大,除信息生态、信息生态学、信息生态失衡、信息生态系统等基本概念外,信息生態位、信息生态群落、信息生态链等研究热点不断涌现,“信息—人—环境之间的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信息生态概念也逐步得到学者的认同。
2.2 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构成分析
将生态学理论和思想积极引入信息资源专业研究领域,拓展了图书馆人的信息资源研究视野。笔者2019年9月18日以“信息生态”+“图书馆”为关键词,选择“模糊”检索维普数据库,得到138篇文章,具体见表1。
以“信息资源”+“信息生态”为关键词,选择“模糊”检索维普数据库,得到43篇文章,具体见表2。
从表1、表2可以看出,图书馆界的信息生态研究始于20世纪90年代,但浏览1990年发表在《国外社会科学》第五期上的文章仅仅是摘录《社会科学情报与文献联络通报》的一篇报道,介绍了丹麦皇家图书馆学会主办的在哥本哈根举行的“信息与质量”讨论会,介绍了“信息生态学”的讨论。图书馆界的信息生态研究真正开始于21世纪初,稍后信息资源的生态研究也在我国蓬勃开展起来。
然而,中医药信息资源的信息生态研究目前几乎为零。笔者2019年9月18日分别以“中医药信息资源”+“信息生态”“中医药信息资源”+“生态”、“中医药”+“信息生态”为关键词,选择“模糊”检索维普数据库,检索出相关研究论文为0。
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是指中医药信息资源人、中医药信息、中医药信息资源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相互作用形成的统一体,是指以实现中医药信息的产生、积聚、传递、开发、利用等为目的,具有特定的结构和秩序的由各种要素组成的相互关系的总和,中医药信息资源人、中医药信息、中医药信息资源环境是中医药信息资源的信息生态系统的三大构成因素。
2.2.1 中医药信息资源人
中医药信息资源人是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主体,分布在产生、获得、存贮、加工、传递、利用各种中医药信息的各个环节,包括中医药院校图书馆、中医药研究院所、中医医院、商业机构等,其中以中医药院校图书馆和研究院所为主,通过选择、整序中医药信息并剔除无用信息,提供有组织的、分门别类的信息。中医药信息的最终目的是利用,中医药信息利用是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最后、最为重要的环节。中医药信息用户是指接收并利用中医药信息的个人或群体,包括决策者、研究者、教学者、病人等,其素质直接影响中医药信息的及时接收、选择利用。
2.2.2 中医药信息
中医药信息是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客体,是中医药信息生态循环的基础。中医药信息概念的覆盖面非常广阔,因年龄、职业、利益取向不同,个人、企事业单位、政府机关、社会团体等生产者,产生了形形色色的中医药原始信息,影响了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构建。
2.2.3 中医药信息环境
中医药信息环境泛指与中医药信息活动的相关因素的总和,是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背景和场所。因政治、经济、社会教育、文化、科学技术等发展,网络化、数字化成为时代特色,因此中医药信息系统必须置于社会信息环境,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与进步。信息技术、信息法律等都是中医药信息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为了保证中医药信息的真实性和时效性,快捷、安全、可靠的信息载体成为必然。
3 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构建
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共同演化,形成了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结构模型,具体见图1。作为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中最重要最关键的中医药信息资源人,应当遵循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环境的规律,合理运用信息技术、信息政策等中医药信息环境条件,开发创造出符合社会需要的中医药专题资料等新信息,实现中医药信息的最大化增值。因此,信息管理、信息技术等专业知识,敏锐的洞察力、综合思维与系统分析能力、创新能力等基本素质,是中医药信息资源人必须掌握的技能,是中医药信息人对中医药信息进行创造性劳动的必要条件,有助于实现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内信息的有效流动,从而实现中医药信息资源的识别与获取、中医药信息的整理与组织、中医药信息的传播与传递、中医药信息的价值创新等功能。
中医药信息是中医药信息资源工作的加工对象,是中医药信息资源工作的基础,中医药信息人之间通过中医药信息得以沟通。其中,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研究所等机构收集、整理、存储中医药信息,是中医药信息流动的最初阶段;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研究所工作者通过分类、编目、编制索引等组织处理已有的中医药信息,是中医药信息流动的第二阶段,目的在于促进中医药信息的流动,提高中医药信息的质量;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研究所工作者对所存储的中医药信息不断更新、应用、吸收、扩散,是中医药信息流动的第三阶段,目的在于组织和优化中医药信息,或产生新的中医药信息(如专题、述评等),达到中医药信息的创新和推广,包括新的概念、新技术、新型服务方式等内容;中医药信息用户获取所需要的中医药信息,解决工作、生产和学习中的实际困难和问题,是中医药信息流动的第四阶段;中医药院校、研究所等机构提供的信息难以满足需求,反过来促进上述机构对部分中医药信息进行新一轮的更新、吸收、扩散、应用,实现新一轮的中医药信息的价值增值是中医药信息流动的第五阶段。
中医药信息环境泛指中医药信息活动相关因素的总和,是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的背景和场所,包括信息技术、信息法律、信息基础设施等构成的中医药信息活动的环境和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环境。信息技术、信息基础设施和资源服务直接支持中医药信息生态系统,技术有助于加速中医药信息工作流程、提高服务质量、改善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研究所等机构内部的协调关系等;信息基础设施主要为处理中医药信息的硬件设备和应用系统;资源服务是中医药信息资源保持活力的促进因素,中医药信息与用户特定需求之间的矛盾,促使中医药院校图书馆、研究所等工作机构不断挖掘、开发中医药信息,达到中医药信息的创新。信息政策、信息文化、信息伦理能够体现中医药信息工作群体的信念与价值观,是中医药信息环境的保障,有助于计划、组织、协调、控制中医药信息系统[6]。同时,中医药信息系统属于社会信息系统的子系统,与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的发展息息相关并受其制约。
参考文献
[1] 陈美华,王延飞.企业竞争情报系统构建的生态基础[J].情报科学,2018,36(3):26-32.
[2] 王教志.中医医院信息系统(主)数据标准应用水平测评研究[D].武汉:湖北中医药大学,2020.
[3] 韩志强.吉林省中医药数据中心数据开发与利用研究[D].长春:长春中医药大学,2020.
[4] 周志彬.中医药的文化渊源与文化表现形式[J].社会科学前沿,2017,6(7):874-885.
[5] 肖勇,田双桂,沈绍武.我国中医药信息化建设与发展的思考[J].医学信息学杂志,2019,40(7):12-17.
[6] 李思琦,邹元君.中医药信息学学科建设现状分析[J].医学信息学杂志,2019,40(10):87-90.
基金项目:四川省教育厅重点项目《基于信息生态系统的西部中医药信息资源共享模式构建研究》(项目编号:15SA0027)。
作者简介:刘川(1970—),男,硕士,研究馆员,研究方向为图书馆学史(包括图书馆事业史)。
夏红兵(1970—),男,硕士,研究馆员,研究方向为档案学史(包括档案事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