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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难熬的岁月也不过如此

最难熬的岁月也不过如此

waiting同学

有天闲得慌,想约几个朋友出来吃饭。他们大都很爽快地答应了,唯独有一个,在电话那边十分惊诧地反问我:“你是在约我吗?”

“是啊,你没空吗?”我有些不解。

朋友沉默了一阵,才迟疑地说道:“我们不是在冷战吗?”

我震惊地叫出了声:“啊?我们有吵过架吗?”

最终这位朋友还是应约了。他一看到我就咬牙切齿地说:“我早该想到你记不得了。你这破记性……真让人又爱又恨啊!”

我的确是有些健忘,而且忘掉的大多是不愉快的事情,就像大脑里装了一台过滤机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过滤出不愉快的记忆,直接格式化。

曾有学心理学的朋友帮我分析,说我其实并不是真的健忘,而是一种惯性的自我催眠。毕竟我除了记不住不愉快的事,其他事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不太认同朋友的说法,因为我根本想不到我自我催眠的理由。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在一堆相册里翻到了初中时拍下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三男三女,其中一个女生是我,背景是照片中的一个男生的家。这些和我合照的人,在初中毕业后,我就再没有和他们联系了。

照片中的我,在微笑,但嘴唇紧紧地抿着,笑得很拘谨。

我努力回想着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最终,我甚至回想起了那段我最自卑难堪的岁月。

从小到大,我都过得很幸福,有疼爱我的父母、富足的家境、优异的成绩……一直以来,我都是家长们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我骄傲、自信,直到青春期注意到自己的相貌。

我长得不好看,而且龅牙,咧开嘴笑会露出两颗大板牙,像只丑陋的老鼠。所以每次笑的时候,我都会刻意藏住那两颗不安分的门牙。渐渐地,我变得不那么爱笑了,再慢慢地,我开始有些自卑了。

小学升上初中后,我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环境——新的学校,新的老师,新的同学。初一,是格外敏感的一年,一方面要努力适应全新的一切,另一方面青春期又在跃跃欲动。

老师按照身高,为每一个学生安排了位置。坐在我边上的同学,正是合照里的其他主人公。

我的同桌,是个很会打扮的女生,谈吐也比同龄的女生要成熟一些。开学的第二周,她就收到了来自初二学长的信。

坐在我们身后的,是两个调皮捣蛋第一、学习成绩倒数的男生。他们极其热衷调侃我的同桌,只有在抄作业的时候会想到我。

我当时为了能够融入他们的圈子,几乎是有求必应,每天都将作业借给他们抄,有时候我的同桌也会来抄上一份。

后来的我明白了,不属于你的圈子,无论如何降低底线,都没有办法容纳你。

熟络以后,那两个捣蛋的男生偶尔会喊我“龅牙妹”,大概他们只是开玩笑或者觉得很好玩,但这个绰号深深地在我的心里打下了自卑的烙印,造成了伤害,尤其是在十分介怀异性评价的青春期。

但我能怎么办呢?我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只能装作闹着玩一样追着他们作势要打。如果勇敢一点,我大概真的会狠狠地捶一拳过去。

就这样,煎熬的初一上学期过去了。

初一下学期刚开学,坐在我身后的男生问我的同桌:“他们说星期天到我家烧烤,你要不要来?”

我的同桌有些犹豫,她后座的男生迫不及待地怂恿:“来吧来吧,有很多好吃的,而且小鸥也会来。”小鸥正是合照中的三个女生之一。

同桌想了想,最终还是被说服了。她点了点头:“好吧,到时候约个地方集合。”

我那时候估计脑子进水了,居然插了一句:“我也去!”

两个男生都愣住了,过了一会,其中一个才不情不愿地说:“好吧。”

其实看到男生们的表情,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但我在家想了很久,还是不争气地去了。

那天的烧烤,其实挺开心的。男生的母亲热情地招待了我们,给我们送来了很多美味的点心,我们烧烤忙得手忙脚乱,男生的父亲还十分耐心地来帮忙了。

诱人的烧烤香气,是我现在记得的对那次烧烤的仅有的感受。

第二天上学,我的同桌还没到,后面的两个男生突然叫了我一声。我以为他们又想借作业抄,结果他们说:“昨天的烧烤要凑钱,每人二十块。”

吃了东西要付账,天经地义。我没有多想,就给了他们烧烤的费用。

但几天后我才无意中知道,原来那一次烧烤,要凑钱的只有我一个。

我突然就被气哭了。我气的不是我给了钱,而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下意识地,我将问题归罪于我不好看的外貌——因为我不好看,所以他们都瞧不起我;因为我不好看,所以只有我要付钱;因为我不好看,所以他们根本不想和我交朋友……颜值多重要啊,我多么羡慕又多么嫉妒我的同桌啊。

那天夜里,我突然开窍了。我问自己,为什么他们这样对我,我还非要和他们交朋友呢?

我开始拒绝把作业借给身后的两个男生,无视他们“龅牙妹”的嘲笑,然后沉默,越发地沉默。我彻底成了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父母什么都不知道,只当我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有“多动症”的任性小女孩了。但其实,我是变得自卑了,不敢再像从前一样自信地表现自己了。

后来我也发现,那些相貌出众的姑娘,往往更愿意表现自己,更能够勇敢地站上舞台。而长相一般的姑娘,则大多内敛一些,喜欢幕后工作。

初二的时候,重新分了班,我终于摆脱了那些人,但自卑已根深蒂固,不可能轻易动摇。我努力改变自己,买时髦的书包,留长发,跟我爸提出要去做牙齿纠正手术。

我爸问我:“做牙齿纠正手术可能很長一段时间都只能吃流食,牙齿会又酸又软,而且要坚持一两年,你确定能坚持得住吗?”

我目光坚定地点了点:“确定。”虽然不会变得有多美,但起码不会再被人叫“龅牙妹”。

纠正牙齿的两年并不好熬,每次复检,牙医都将纠正牙齿的钢丝收紧,之后的两三天都会食不知味。好在,我还是熬过去了,从此再也没人喊我“龅牙妹”了,而且找回一些自信的我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圈子,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

现在回首过去,我觉得最难熬的那些岁月,其实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不就是两个情商超低的小屁孩在胡言乱语吗?

大概正是因为我这种“‘三观不合的人何必计较,志同道合的人计较不来”的观点,让我总是忘记那些微不足道的不愉快的事情。

难道我们对不愉悦的记忆耿耿于怀,我们就会快乐吗?答案显而易见。

书上说,一种充满大脑皮层的物质会在我们睡着以后,帮助我们清理大脑一天中所产生的废物。大概就是这些可爱的物质,帮我清空了所有的难过与不愉快的废物,让我能够每天都笑颜常开、没心没肺吧。

编辑/梁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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