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昕玥
冬日的晚上,天空像被墨染过一般,黑魆[xū]魆的,北风吹过脸庞,不觉一丝寒意深入骨髓。月亮也怕冷?躲在云里头也不露。
我的鼻子時不时地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喉咙里像被塞了一把糠一样,真难受。我,感冒了。
有病就得吃药。妈妈塞到我手里的药片,在灯光的映射下反射着寒光。药片上面刻着几个英文字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感觉它在一脸坏笑地盯着我,似乎在说:“不怕就把我吃掉呀!”我没有跟它继续对视,准备一口把它吞下去。可是药片跟舌头接触的那一瞬,“呸”一下,我把它吐了出来。因为它——太苦了!妈妈见状,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温水给我:“赶紧漱漱口。一会儿再吃的时候,用温水猛地把它冲下去,这样就不会觉得苦了。”我接过水杯,猛喝了一口,淡淡说了句:“好吧。”有一丝悲壮在里面。
按照妈妈教的方法,我快速地把那苦兮兮的药片塞进嘴里,并立刻灌了一大口温水,抬头,使劲儿往下咽。可这时我不争气的鼻子实在撑不住,总感觉有一种涩涩的苦味,从鼻根处往外翻涌,苦得我想连水带药片一起吐出来,但我还是忍住了,把水咽了下去。水下肚了,可药片还安然无恙地躺在我的喉咙口。咽喉处仿佛是一个小型收费站,阻止了药片顺畅地通过。药片只能横亘在喉咙口。随着唾液的吞咽,苦味开始从喉咙口向四周蔓延。一眨眼的工夫,整个口腔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感觉已经炸裂开来,苦味以几何级的速度在爆炸。啊!苦死了!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仿佛都透出一种淡淡的苦。我“咳咳”两声,把药片再次吐了出来。我抓起桌上的水漱了几次口,可总觉得还是有一种淡淡的苦味在口腔里徘徊。
可要想感冒赶紧好,药还是得吃啊。怎么吃呢?我想了一个三步完美吃药法:我首先尽量张大嘴巴;用两个手指紧紧夹着药片,慢慢地往喉咙口处送,轻轻地把它放到喉咙口;趁它不注意松开手指,在它还没回神的当儿,举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往下灌水。完美!我开始实施了,第一步很顺利,可没料到,进行第二步的时候,药片还没有放呢,手指就碰到了喉咙口软绵绵的肉了,一阵恶心不由得从胃部传到喉咙口,呛得我两眼直往上翻,眼泪都出来了,我那不怎么通气的鼻子都冒出了鼻涕。算了,我投降了,吃药太难了。
忽然,我的肚子开始闹腾起来,可能是刚才灌水灌得太多的原因吧。这都是那该死的药片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