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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绘本翻译的符号学审视

儿童绘本翻译的符号学审视

周雨露 冯瑞贞

内容摘要:符际翻译采用非文字符号阐释文字符号,打破了长久以来以“文字”为主要研究对象的翻译活动以及翻译研究。它将不同的媒介形态融入翻译研究的范畴之中,利用非语言要素和副语言要素对儿童的认知能力进行检验,强调不同符号在翻译转换过程中对儿童文学风格再造的重要性。作为面向儿童的、以图文符号为表达手段的文本,儿童绘本中的图画在文本叙述以及意义阐释上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试从雅各布森翻译三分法中的符际翻译视角对儿童绘本翻译本体作进一步阐述,从语相、语用和语音三个层面探讨安迪·莱利的绘本《花裤子国王》翻译风格的“再造”。

关键词:儿童绘本 《花裤子国王》 符际翻译

绘本又称图画书,在欧美首先发展和盛行,20世纪90年代被翻译成中文并引进中国市场。随着中国绘本引进力度的加大(图1),绘本翻译逐步引起翻译界的重视。然而,研究者们将重点集中在对文字的研究上,对图画和“声音”的关注较少,对绘本的特殊性认识不清(傅莉莉,2016:61)。尽管学界对绘本的定义没有达成一致,不过大多数学者认为语言与图片是绘本的主要特征(Hamer et al.,2017;Oittinen,2000)。在绘本叙述中,图画担当了较之文字更重要的角色,是完成敘述的主要手段(刘欢,2009;孙建江,2009)。结合儿童的认知特点,在阅读文本的过程中,图画成为儿童检验文字表达是否准确的唯一标准。此外,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绘本除强调图文互动之外,还特别强调声音与语言以及视觉符号之间的配合。有研究表明:儿童在阅读时,倾向于“读出来”(徐德荣,2004:33),这既符合儿童通过语音形象认知思维模式的需求,也满足了成人朗读儿童文学作品给儿童听的现实需求。

儿童绘本中包含文字美、语音美和视觉美,是一个多元且相互渗透的儿童文学体裁。在对它进行理论研究时,也应该将其和成人文学区分开来,选择能更全面认识该翻译现象的研究视角。受皮尔斯符号学的影响,雅各布森在《论翻译的语言学问题》一文中首次从符号学的角度触及翻译理论,提出了语内、语际和符际三大翻译分类。其中,对语际翻译的研究最为普遍,如汉译英;语内翻译指在同一语言内部的阐释活动,如用现代汉语翻译古诗和文言文;符际翻译指用不同类型的符号进行的意义阐释,如文学作品改编成电影,或图画用文字来讲述等(傅莉莉,2016)。绘本《花裤子国王》是由著名儿童文学家安迪·莱利以其生动有趣的文笔和独特的叙述手法创作的一部作品。安迪·莱利曾在《观察家杂志》上每周连载漫画,被誉为“英国的盖瑞·拉森”,他创作的《花裤子大王》故事情节新颖,插图滑稽可笑并且具有积极的教育意义,尤其适合亲子共读。

一.安迪·莱利绘本中符际翻译研究的可能性

目前,国内对儿童翻译文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际转换,对符际转换关注不够。然而,随着人类技术的不断发展,社会图像、视觉符号崛起,图文共生构意的多模态语篇不断涌现,文字和语言“独步天下”的局面已经被打破。纵观国外,芬兰儿童文学翻译家丽塔·奥伊蒂宁(Riitta Oittinen)首次在《翻译绘本:为儿童读者重现文字、图像与声音》一书中从符号学与多模态视角探讨儿童文学翻译问题,特别强调视觉、声音及节奏间的互动,既涉及译者对儿童形象的认识,又包括译者的自我反思。梅丽莎·贾拉维尼(Melissa Garavini)在此基础之上对绘本翻译中的语言、视觉以及声音符号进行了系统的整理。反观国内,对于绘本翻译的研究早在20世纪60年代的香港就已经开始,霍玉英(2011)曾系统的分析过香港近30年的绘本译介并从翻译目的论视角指出不论是图画还是文字的改动都是出于对当时目的语儿童读者阅读考虑的权宜之计。袁宏(2013)还探讨了绘本的翻译方法和技巧,并从词法、句法、修辞等三方面提出了具体的翻译方法,但实际还是将绘本翻译的研究局限于文字间的意义转换和阐释(图2)。相较于语际翻译研究,符际翻译采用非文字符号阐释文字符号,将原本衍生出来的各种媒介形态纳入翻译研究的范畴之中,强调不同社会或文化符号在互译过程中对语篇意义构建的重要性,能更全面的描述和解释翻译过程中翻译策略的选择(王悦晨,2018:74)。

语言风格是文学作品及其翻译的核心要素。翻译风格的把握与再造绝非易事,但是原文作者独特的思想、情感和审美倾向却可以在译者的二次加工下展现出不同的面貌。因此,研究置身于图像、文字和声音包围中的译者是把握译文风格的关键。但目前国内外对于儿童文学风格的研究局限于少数儿童文学体裁,缺乏对儿童绘本翻译风格的清晰认知(图3)。根据徐德荣在(2018)《论儿童翻译风格再造的新思路》一文中提出的“多位一体”原则:考虑到儿童绘本是由图画、文字以及声音三要素协同构成,有着独特的风格构成特征,要想打破目前绘本翻译风格较为单一这个问题,要求从语音、语相和语用三个层面分别对翻译风格进行识别:一.研究儿童文学语音特征即绘本的可读性;二.研究儿童文学语相特征即绘本图画;三.研究语用特征即语境、语气和人物思维风格。借助符际翻译可以为研究儿童文学风格再造提供新的研究方向,再现相应翻译策略在译文中相对应的思想、情感和审美等方面的效果。

在知网中输入关键词“符际翻译”和“绘本”进行检索,发现少有学者将儿童文学翻译和符号学融合在一起(图2)。探究绘本中儿童文学风格再造的期刊更是寥寥无几(图3)。

首先,《花裤子国王》这一绘本中的文字和插画都是由作者安迪·莱利一人完成,先有文字符号再根据文字符号创造出图像符号,这一过程中存在着两种符号间的翻译。其次,《花裤子国王》中出现了大量的充满感情色彩的语音媒介,这为研究绘本的声音特征带来了可能性。最后,《花裤子国王》译者拥有丰富的翻译经验,对儿童文学作品的翻译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审美情趣,对书中各个人物的性格描写恰到好处,生动有趣的文笔和突出的个人才能提高了译作的可读性,让读者在字里行间收获“美”的读书体验。

二.安迪·莱利绘本中的儿童文学翻译风格再造

符际翻译指语言和非语言符号之间的相互转化和诠释,将符号转化视为一种翻译类型,突破了语言文字的束缚。而绘本的模态符号在创作的过程中往往是有先后顺序的,一般是先有文字符号再有图象符号,听觉符号则是在译者的翻译中产生。作为文字和图像符号的翻译者,译者在阐释绘本的文字和图象时,会带有自己的思想和审美情趣,会通过运用不同的翻译策略在译文中重现和原文等效的文体效果。徐德荣(2017)曾撰文探讨绘本翻译的风格再造问题,但是作为儿童文学的一大特殊体裁,绘本与其他儿童文学体裁相比,其风格由图画、文字以及图文关系三要素协同构成,有着独特的风格和特征,而要想全面解决儿童文学翻译的风格再造问题,尚需从儿童文学的区别性特质出发,从根本上探讨儿童文学翻译中风格再造的原则。《花裤子国王》整个绘本由35个文字场景和200多个图像场景组成,讲述了艾德文国王和他的小伙伴历经磨难最终识破诺比森国王的阴谋诡计并且夺回王国的故事。从语相、语音和语用三个层面研究该绘本中符际翻译视角下儿童文学翻译风格的再造。

1.语相风格再造

儿童文学作品中的字体、字号、标点、拼写、颜色、排版以及其他视觉符号统称为语相,是儿童文学作品获得趣味性的重要手段。语相突出手段在面向低年龄段的文学作品中尤为常见,这种以运用视觉符号为主的文学作品适应着儿童的认知特点。而在绘本翻译中,视觉符号总是与联想、想象紧密相连,儿童理解绘本依仗形象思维,视觉符号对他的吸引力远远大于文字,因此译者也必须依靠形象来追踪作者的心理轨迹。下文将主要从字号和插图两方面探讨绘本《花裤子国王》中的语相风格再造。

1.1封面及标题

儿童绘本封面常常直接展示标题和主人公图像,而标题是封面的一部分,其翻译最能体现图、文之间的关系,两者共同作用能达到吸引读者、预示内容的作用。当进入目的语后,如果原标题不能达到上述效果,则应该照应图像进行再阐释和再创造。安迪·莱利根据文字符号中国王艾德文只有九岁却带着王冠的形象创作出了绘本封面,与文中描述的艾德文国王相吻合(图4),而译本的封面则由原先的红色换成白色,视觉上柔和了不少,增加了作品的吸引力。但鉴于文化和审美的差异,直译原标题不能很好地实现吁请功能,在这种情况下,目的语标题都经过了译者或大或小的改动,但与封面图画却有着绝对的契合。例如,封图5在图像的基础上,重造了标题,在英语中,flashy有“华丽的、闪闪发光”的意思,而pants 则代表“裤子、长裤”,直译就是“闪闪发光裤子国王”,考虑到标题要与封面信息相契合,在照应封面图像的基础上对标题进行了进一步阐释。由此可见,在标题翻译中,封面信息对翻译的阐释及选择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1.2插图与文字

在以目的语读者为出发点的儿童绘本翻译中,译者翻译时主要考虑的是实现同等的阅读效果。鉴于儿童认知的特点,文字对于儿童读者的吸引力远不如图画直接。从这一点上来看,译文不一定要绝对忠于原文,但一定要忠实地传达图画信息和图文关系,因为在儿童看来,图画成为检验他们想象的唯一标准。举《花裤子国王》中的两个人物设置为例,根据无厘氏和多利乔普小姐的文字符号特征,图象符号必须符合其认知特征,译者在图像和文字符号的基础上对原文进行翻译(图5),三者相辅相成。

在绘本中有这样一段,例1:

等我长大了,”艾德文心想。“我要给蓝鲸设计一种头盔。然后,我还要——”

“陛下?陛下?您在聽吗?”

“什么?是啊!全神贯注,”艾德文国王一边坐正了,一边回答说,“我只是错过了最后一点。你能再说一遍吗?”

“那么,我该从哪里开始呢?”

“嗯——从开始开始吧?对不起啊,”国王说道。

“这一次,您尽量集中精力,”吉尔部长说。“国家通过税收和贷款来筹集资金。”(冯瑞贞译,2019)

例1配图见图7,可见如果没有图像仅靠文字信息,就很难理解源文中艾德文国王所想的“crash helmets”是什么样的头盔。在充分考虑图像所提供的信息之后,译者将这个“crash helmets”直接翻译成“头盔”,没有做补充翻译,因为在插图中作者将艾德文想象到的为蓝鲸所做的其他设计都展现出来了,也对文中“I will--”后省略的东西做了一个补充。译者将图片中的“flipper mittens for swimming in the cold seas”翻译成“鱼鳍保护套”而不是“在寒冷的海洋中游泳的鳍状手套”,这种不“忠实”的翻译方法可以使插图中四个设计形成对应更加富有美感,这也是译者在充分权衡信息重要性的前提下对源文信息进行了取舍。

此外,相较于成人文学,儿童文学中的字体和字号对文本意义的构建起到强调作用。在复杂的多模态语篇中,视觉符号和文字符号是互补关系,视觉成分和文字成分的组合能够产生出比单一模态大的语篇意义(雷茜、张德禄,2014:2)。例如:

原文:”GUARDS?SEIZE HIM!” said the figure.(Andy Ailey,2016: 19)

译文:“卫兵呢,把他抓起来!”那个背影喊道。(冯瑞贞译,2019)

原文将“GUARDS,SEIZE HIM”三个单词全部大写,从视觉上具有标记行效果,属于典型的语相突出现象。此处是诺比森魔王的首次出场,大写的这句话能体现诺比森魔王的邪恶的性格,与艾德文国王善良的性格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加深读者印象,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使文字具有一种强烈的呼唤功能。

除文字符号突出语相外,插图中的文字叙述也能在儿童文学作品中实现特殊的视觉效果。《花裤子国王》中诺比森魔王彻底掌控艾德文王国后颁布了新的规章制度,在绘本中的文字叙述是与图像融合在一起的,规章制度整整齐齐排列在“公告中”,符合儿童形象化的思维习惯,增强了作品的趣味性,然而很多绘本叙述都忽略了这一语相突出的好策略,直接采用正常排版或是垂直排版,失去了突出原文居民“突然变得可怜”的机会。

在绘本中,一段文字对应一幅或者几幅图,顺应着图像的叙述节奏,图像分割了文字文本,而其本身也需要由文字连在一起;同时,文字本身也构成了其相对独特的叙述(傅莉莉,2016)。例如《花裤子国外》中吉尔部长给艾德文国王讲有关于钱财的知识,对于9岁的艾德文国王来说显得晦涩难懂,于是将文字衔接在图画中,并没有详细的写出来,紧接着图片的文字就是“国王心想:我要集中精神……”。考虑到儿童的接受能力,这样的排版不但没有打乱叙述的节奏,反而将文字转换成一种相对简单的理解方式,不至于枯燥无聊。

以丰富的字号、图像、图像叙述和排版等语相手段实现绘本趣味性是儿童文学的一大特质。在翻译中,作为译者必然要在了解图画信息以及源文本的基础上展开翻译活动,我们可以运用符际翻译对语相的认知功能和表意模式进行分析,从而实现儿童文学翻译的语相风格再造。

2.语音风格再造

“可读性是儿童文学作品的必要特征,并构成了这一特定文本类型翻译的期待规范”(徐德荣、江建利,2011:87)。儿童绘本的读者群有两种,一种是孩子,另一种是为孩子朗读的成人。不论是为了吸引孩子的注意力或是激发他们的阅读兴趣,文本语言都要让人感受到内在的节奏和韵律,不仅要“易读”更要“美听”。

儿童文学作品具有鲜明的语音特征,在优秀儿童作品中尤为突出。因此,绘本的表演性特征决定译者在翻译中不得不考虑“语调、语气、停顿、压力、节奏、持续时间等要素”(Oittinen et.al.,2018:19),另外标点符号作为副语言要素在很大程度上也能够影响读者的朗读节奏。儿童文学译者需要把握儿童文学的可读性要求,辨析文本整体风格,充分再现原文的语音风格,做到“忠实”原则。不过,目前为止没有看到任何学者对绘本翻译研究中绘本的表演性特点进行深入探讨。

原文:Emp-er-or  Nur-bi-son, hes so bad and sca-ry.(Andy Ailey,2016: 112)

译文:诺比森魔王,诺比森魔王,坏的让人心发慌。(冯瑞贞译,2019)

就单看这一句话,为了要让译文读起来更朗朗上口,不仅增译而且注重押韵和节奏感。从符际翻译层面考察,这部分出自“魔王跨步主题曲”,译者不仅做到向原文靠拢,而且使译文当作单独的音乐传播时也能做到韵律美。韵律美在儿童文学翻译中是很重要的,“韵”可以使诗歌音律和节奏产生听觉审美满足,使儿童产生一些期待和共鸣,大多数儿童都喜欢押韵和重复的语音。

在儿童文学中,人物的语音象征是指“某些语音或者语音簇被认为能够扮演意义的角色或者在一定程度上适合于意义的表达,这被称为语音象征”(刘世生、朱瑞青,2006:75)。语音象征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更加符合儿童的心理特质和审美倾向。

原文: SNAPPY CROCODILES (Andy Ailey,2016: 92)

译文: 咬牙切齿的鳄鱼(冯瑞贞译,2019:92)

原文:The crocodiles snapped and drooled.(Andy Ailey,2016: 93)

译文:河里的鳄鱼咬牙切齿,垂涎欲滴。(冯瑞贞译,2019:93)

第一段是《花裤子国王》中第六章的标题,在译者的笔下,只用原意“生机勃勃的”似乎顯得不足,用snap的原意“咬”似乎更符合鳄鱼凶残的天性。儿童对四字成语尤为敏感,而咬牙切齿一词在不足十行的时间中两次出现,这势必会加深儿童对鳄鱼的形象认知,再加上穿插在文字间的图像,紧张刺激的语境似乎就在眼前。第二段中咬牙切齿和垂涎欲滴两个四字成语一起出现,译者尽可能把原文中那种规律的、整齐的美质因素在译语中体现出来,具有高度的可读性。

在儿童文学中,人物的直接引语通常具有鲜明的语音特征,这些鲜明的语音特征能够塑造出一个惟妙惟肖的角色,推动故事的发展。语音特征分为固定特征和相对特征两种:“固定特征揭示人物的性别、年龄、社会背景等信息,相对特征根据语境而变化,主要揭示人物的态度”(Jobert,2014:232)。

原文:“The feast will be tonight. The sinister soldiers will work as waiters. I'll volunteer to be the emperor's personal lemonade pourer. Ill just keep filling his lemonade glass over and over,until he drinks so much he needs a very long wee. Ill bet hell say something like ‘I need a very long wee now.(Andy Ailey,2016: 152)

译文:宴会将在今晚举行,邪恶士兵都要被派去当侍者。我要自告奋勇去做魔王的贴身服务员,专门负责给他倒柠檬汁。我会一直给他的杯子蓄满柠檬汁,让他喝呀喝,喝到尿急了,他自然要解个长长的小便。我敢打赌他一定会说类似的话:‘现在,我要去解个长长的小便。(冯瑞贞译,2019:152)

这段是艾德文国王和他的部下再商量怎么能够在宴会上控制魔王诺比森从而夺回他的王国。艾迪·莱利充分运用了语音的固定特征,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生动的刻画出艾德文国王的形象,同时以自信满满的儿童语气等相对特征表现出国王对诺比森魔王的了解,人物形象呼之欲出。译者将译文中人物语音的固定特征和相对特征综合的淋漓尽致,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由此可见,儿童文学作品中的语音特征鲜明,不止需要作者的匠心独运更依赖于译者对作品风格的品读与把握。绘本翻译中的语音翻译比比皆是,译者如果能够在充分分析原文的语音文体特征的基础上再现其效果,将大大提高译作的可读性。

3.语用风格再造

儿童文学作品常常使用大量的人物对话来塑造一个特定的语境,这些对话能使人物性格和形象得到充分体现,让读者身临其境。儿童人物的语言体现了儿童的独特心理和情感,使作品获得区别性特质。翻译时需要充分考虑对话语境以再造其语用风格,这也是儿童文学翻译的一大难点(徐德荣,2018)。绘本翻译更需要充分思考图像和文字符号所传达的人物之间的关系,比如《花裤子国王》中农民和诺比森魔王的对话(图7)。艾德文王国的农民因为没有像往常一样得到艾德文国王送的巧克力而心生埋怨,诺比森魔王乘机撺掇农民们推翻艾德文国王的统治,显然这是一个外来侵略者企图从内部攻破敌国的典型脚本。因为这番交流关系到魔王能否顺利唆使愚蠢的农民们起来反抗他们国王的统治,所以他的语气肯定是比之前有耐心,但又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顺利塑造了一个乘人不备、工于心计的魔王的形象。译者将“Workers!Peasants!Scrum!”翻译成“工人们!农民们!人渣们!”在这里显然要根据语境翻译scrum,按原意翻译则是“扭打在一起的人们”,这群农民虽然是“受害者”,但是魔王显然是看不起他们的,所以情急之下暴露本性,译者根据语境要意译一个负面词语。图像符号根据文字符号的阐述构建出了三幅诺比森魔王和农民的密谋图像,反过来图像和文字对人物的塑造在语境中又产生意义。

总之,译者可以通过分析人物关系、说话语气以及语境等重要要素,完成对绘本的符际翻译,有效实现原文的语用风格再造。

三.总结

绘本中的图画、文字以及译本的朗读体验共同影响着绘本翻译研究。鉴于绘本以及儿童读者认知的特点,围绕其展开的翻译研究就要突破以往的语言学方向,将文字、图像和声音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研究角度。符际翻译不同于语际翻译只关注两种语言之间的转换,它要求学者聚焦语言符号及非语言符号,着重探究文字、声音和图像之间的互动,这与绘本翻译研究的诉求不谋而合,为绘本翻译研究提供了跨学科研究视角。再加上儿童文学作品自身的特殊性,在翻译中能否再现其原作的风格特征完全取决于独特的思想、情感和审美倾向等特质。我们可以借助符际翻译的最新发展,为儿童文学译者提供新的分析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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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资助:2020年江苏省高校外语教育“课程思政与混合式教学”专项课题“国际治理视域下高校大学英语教师思政素质养成的叙事研究”(编号:2020WYKT075)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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