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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朱熹“心统性情”说

浅谈朱熹“心统性情”说

姜丽霞

内容摘要:“心统性情”说是朱熹心性论的核心内容,亦是其实质所在,心性论和理气论是朱熹哲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朱熹以张载“心统性情”的思想为依托,继承并将其发展成系统的学说,从而提出了自己的“心统性情”思想。

关键词:心统性情 心 性 情

心性论是中国传统思想中特有的关于个体精神修养之依据、意义和途径的学说,心性论的问题从孔孟起源,孔子是从人自身为道德寻求依据的做法,但其思想中心性概念尚未成为成为其重点思考对象,到孟子时代,孟子明确的从心性层面为道德修养确立依据与合法性,认为人性本善。随着时代动乱,儒学渐渐丧失了为现实个人提供精神支撑的能力,道家、玄学和佛教的逐渐风行,使得儒学需要真正复兴,宋明理学应运而生,周敦颐和张载开始对心性哲学有了新的阐释和发展,到朱熹的心性论时,他受到理学与禅学的双重影响,汲取孟子、二程和张载心性哲学的精华,从中和旧说到中和新说,朱熹的心性论思想逐渐走向成熟。

“心统性情”是朱熹心性论哲学中十分重要的一个命题,要想深刻了解朱熹心性论哲学,就必须要解读“心统性情”。“心统性情”是由张载最早明确提出,本谓“心”主宰,统摄,包含性与情。朱熹十分赞赏张载此说,曾言:“伊川‘性即理也,横渠‘心统性情,二句颠扑不破。”在朱熹看来,张载此语,不仅胜过二程,更是说出了孟子心学中所没有的。

朱熹把程颐的心有体用说和张载的“心统性情”结合起来,即补程颐心有体用的缺漏,又为没有具体资料论说的张载“心统性情”阐释新的内涵,从而发展为整体逻辑系统的“心统性情”说。学者研究的最多的也是朱熹的“心统性情”思想。朱熹的“心统性情”说是其心性哲学重要的组成部分,从心说、性说,到主敬涵养,格物致知的心性论体系在朱熹宏大的思想体系中居于核心地位,是理解与解读朱熹全部思想的关键与基础。

一.心、性、情之辩义

在朱熹的“心统性情”思想中,心、性、情三者浑然一物,但又各有区别,对三者进行细致的辨别与分疏既能加强对“心统性情”思想的理解,又是朱熹建立其思想体系时的必要方法依据。

“心统性情”说中的心,是能思能知之官,狭义的知觉之心仅仅是一种思维能力,没有任何当然与否的规范意义,广义的知觉之心明显地包含各种具体思维内容,其中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它既是形而上又是形而下的心,“如肝肺五脏之心,却是实有一物……心比性则微有迹,比气则自然又灵。”朱熹认为心属于气的范畴,这便与孟子的道德之心不同了,他极力排斥“心即理”说,认为心是虚灵明觉的,它能知理明理,但本身并不是理,理是心所知的对象,朱熹也曾说“一心具万理,能存心而后可以穷理”。

“心统性情”说中的性,是人禀受的天理,是天命之性,《朱子语类》中:“在天为命,禀于人为性,既发为情。”在构成上看,性与心是密不可分的,具有天然的统一性,朱熹说:“舍心无以见性,舍性无以见心。”他认为心与性是本来贯通的,性必然在于心中,二者是不可割裂的。理,在天为命,在人为性,是太虚与气的结合,是客观的存在,而心,则是理与知觉的结合,心与性的不同在于是否有知觉。朱熹认为心是虚灵之体,而性则是实有的,心有知觉,而性无知觉,他说:“灵底是心,实底是性。灵便是那知觉底。”主张把有知觉的主体虚灵之心与无知觉的实有之性区别开来。

“心统性情”说中的情,则是性发动后的人的情感,表现为人的七情六欲。朱熹认为,情虽发于性,然而情是分善恶的,发而中节谓之善,发而不中节谓之恶。“心如水,情即动处,爱即是流向去处。”性便如流水源头,无有不清,无有不善,情就像是分流,因不同的底便有了清浊之分,清浊虽不同,然不可以浊者不为水也,虽情分善恶,然而却都是从心上流出来的。

在朱熹“心统性情”说中的心、性、情三者既紧密联系又各有不同,对于三者的关系,朱熹总结为:“性者,心之理;情者,性之动;心者,性情之主。”在他看来,“性对情言,心对性情言。”性与情是相对的两个概念,而性与情则共同相对于心,作为“性情之主”的心,更具有主体意义,即朱熹所提“心统性情”。

对于心、性、情进行辩义能更好的理解朱熹的思想,这三者在“心统性情”说中是相对独立又彼此渗透存在的,对三者有基本认知之后,再看朱熹的“心统性情”的“统”的两层含义:一为“统兼”,心能兼举性情,以知觉功能统领性情;二为“统摄”“主宰”义,性情则一。

二.心兼性情

就“统”之“统兼”义,心兼性情即指心包含未发之性,已发之情,性静情动以及性体情用。

心兼已发未发,就是“跨过两头未发、已发处说。”这里的“跨过”,并非超越,而指包含两头的意思。所谓未发,指思虑未萌时心的状态,所谓已发,是思虑已萌时的狀态,已发未发本是心流行时一静一动的两个不同阶段,都不超越心的范围。从四德与四端的关系看,亦可得到论证,朱熹说:“惟其得夫天地生物之心以为心,是以未发之前,四德具焉,曰仁义礼智,而仁无不统,已发之际,四端著焉,曰恻隐、羞恶、辞让、是非,而恻隐之心无所不通。”心是未发具四德,已发具四端,心是做工夫处。这便是心兼已发未发。已发未发说是朱熹为学方法的重要基础理论,在他的思想形成发展过程中占有重要地位,它在心性哲学的意义在于由性情体用思想引导出心统性情的学说。

心兼性之静、情之动,所以“据性上说‘寂然不动处是心,亦得;据情上说‘感而遂通处是心,亦得。”性静情动都是心的功能,心若寂然不动便是性,性即天理,是心知觉的理,纯粹至善;心若感物而动,感而遂通则是情,性之情欲发出,便有善恶,性静情动,心兼动静。朱熹认为,性是心理活动的内在本质,而情是这种本质的外部表现,可以通过各种可见的外在情感把握其中不可见的内在本质。不可见的内在本质称作“未发”,可见的外在情感表现称作“已发”。

朱熹的“心统性情”说汲取了程颐的心有体用说,认为“心兼体用而言,性是心之理,情是心之用。”而性情间的这种未发已发关系很明显就是体用关系,“性是体,情是用”,情犹尚未发生的时候,所以说性并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显现出来的,从性的未发到情的已发常常是一种由静到动的过程。心兼体用从未发已发的意义上说,便是未发者为体,已发者为用,未发为仁义礼智之性,为体;已发为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情,为用。换言陟,寂然为性,为感通之体;感通为情,为寂然之性用。心兼体用,并非不分体用,然而“体用一源”,即性体心用于一心,所以心兼体用。

心兼未发已发,动静,体用,是对于心的功能和作用的关系的探索,然而无论是心的功能还是体用,都是从心上出发的。

三.心主性情

就“统”之“统摄”“主宰”义,心主性情。

朱熹说:“性是体,情是用,性情皆出于心,故心能统之。统如统兵之统,言有以主之也。”所谓心主性情是指心对于性情具有统率管摄的主宰作用,又言:“性以理言。情乃发用处,心即管摄性情者也。”心为主宰,从狭义的方面来看,指心对个体形体的器官、肢体的支配作用,广义地说,心为主宰则涉及到心与物、心与事的关系,强调主体的自觉性。

朱熹对心、性、情三者的内涵做了辩义,对三者的职责也做了论述,他说:“命犹诰敕,性有职事,情犹设施,心则其人也。”“性,便是合当做底职事。如主薄销注,县尉巡捕;心,便是官人;气质,便是官人所习尚,或宽或猛;情便是当厅处断事。如县尉捉得贼,情便是发用处。”性便是每个职位应当做的事,心,是坐在这个职位上的人,当官的人或宽或猛的做事,便有了不同的结果,所以说,职责完成与否,完成好坏,都是由坐在这个职位上的人决定的,即是心来决定性与情,心主性情。

从心的“主宰”义来看,心主宰性,也主宰情。当心未发,未与外物相感应的时候,即处于寂然不动的状态,性包于心,心主宰性。未感物时,若无心主宰、知觉性,不仅不能使其天性安静,即保持寂然不动的未发状态,而且也容易遮蔽了天性。在这种情况下,即是事物未至,心却已混乱不堪,自乱阵脚,破坏了未发是本应具有的寂然安静的心的状态,那么当其已发用,其情用必然偏颇,也就达不到“中节”。所以说未发之性,需要心的主宰,需要主敬涵养,保持天性的澄净。

心感物而动,感而遂通,则心已经处于已发的状态,呈现为情,情也需要心的主宰,感物而动是人生理、情理的需求,如食色性也,人的生命存在所必须的欲望,感物而动的情是固有的,然而这个“情”必得正,所谓“正”,指情的已发,皆要合乎中节,即孔子所说“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若心不能主宰情,便会纵情无度,情欲横流,那么本来正常天理下的人欲便被遮蔽了,所以已发之情,同样需要心的主宰,需要省察已发之情,控制情欲。

心为主宰限于心是认识主体的问题,它主要强调心在认识过程中的主导作用,理性认识高于感性认识的一面,以及心对于人的本性和人的情感的控制和把握。因此人的道德情感活动是处于心的主宰之下的,所以朱熹认为人对于性情的涵养省察全在于“心”的工夫处。然而和很多理学家一样,朱熹对心性的这些说法常常基于个人的心理体验,缺乏科学性和清晰性,但是,所谓心主性情绝不意味着心能主宰天地之理,能主宰天地万物。

四.“心统性情”之工夫论

朱熹通过他系统的“心统性情”的理论实践了一条其修身养性的工夫论。其工夫在于对道德之知的探索、扩充与完善,就其本身而言實际上并非道德实践,而是为道德实践所作的预先准备,是在心上的自律,因而是一种先于道德实践的修养工夫。朱熹的心之工夫论对于现代社会依旧有很大的价值。

朱熹认为心兼动静两种状态,与之相对应的便有两种不同修养工夫,“未发之前是敬也,固已主乎存养之实。”未发之前要主敬存养,是指平时未感物时对性的修养,心要发挥其主观作用修养性,加强理与知觉的结合,使理的内在价值保持和更多的呈现。使性之四德,即仁、义、礼、智能明澄于心,当性发情动之时,也必然合乎正道。“已发之际是敬也,又常行于省察之间。”心已发了便已经生出了四端,即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七情六欲之情,情分善恶,对于符合天性的善情,则要加以主敬存养,而对于“发而不中节”的恶情,则要通过心来省察自律,使事物不脱离善的轨道。

朱熹认为只有未发时主敬涵养,已发时善端才会发作的更加显著充分,除此之外,朱熹还强调存养和省察的工夫要互相渗透,已发省察的工夫要以未发存养的已知之理为依托,从总体上说“明天理”才能有道德行为,在具体行为中也可以先行而后知。涵养包括“涵泳乎其所已知,敦笃乎其所已能”,既包括未发的主敬,也包括已发时对已知义理的涵泳,因此整个来说,涵养无间于动静,未发已发都须涵养。知的目的是为了行,因此“行重于知”。在知行相互促进和相互发动的关系中,致知、力行不可偏过一边,“偏过一边,一边受病”。总之,“知之愈明,行之愈笃;行之愈笃,知之益明,二者皆不可偏废。”

对朱熹而言,修养工夫始于超自觉之善端,终于超自觉之自由;修养过程自始至终的推进完全是出于主体作为其自身的内在要求,而无任何外在目的;修养实践涵盖人之全部生命存在,而不是某一特定领域内的行为。在这个意义上,朱熹的工夫论是生命之为生命的自我完善与自我安顿,尽管客观而言具有道德意义与价值,但主观上并非仅为了道德而进行自我修养。对于我们来说,能走这样一条毫无功利的修养之路是难能可贵的,也是这个时代所最缺乏的。

朱熹“心统性情”说虽有其时代的局限性——没有科学依据,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自我的心理体验领悟,但作为宋明理学重要的组成部分,它仍有存在价值,而“心统性情”思想下的工夫论更是为我们提供了一条这个时代所缺乏的道路。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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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湖北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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