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金红
忽必烈统一中国后,大胆启用人才,其中提拔最快的,要算阿合马。只不过,忽必烈提拔阿合马,走的不是正常程序,而是“带病提拔”。
阿合马一开始是察必皇后下属一名使人,忽必烈在全国招揽人才,皇后就推荐了阿合马。忽必烈经过简略面试,就任命阿合马“领中书左右部,兼诸路转运史”,掌管国家财政赋税,成为元朝财政权臣。忽必烈没有让有关部门去调查,就轻易将重要部门交给阿合马去掌管,走出了“带病提拔”的第一步。
在任上,阿合马对全国的财政体制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用横征暴敛的手段“兴煽铁冶,岁输铁一百三万七千斤,就铸农器二十万事,易粟输官者凡四万石。”在极短的时间内,取得显著成效。
对于阿合马做出的“成绩”,急于使国家富起来的忽必烈自然看在眼里,至元元年(1264年),忽必烈拜阿合马为中书平章政事。又过两年,忽必烈下旨任阿合马以中书平章政事兼领使职。几年时间里,阿合马屡屡升迁,位高权重。与此同时,阿合马向忽必烈提出了非分要求:“事无大小,皆委之臣,所用之人,臣得自择。”阿合马要大权独揽,忽必烈还真稀里糊涂地答应了。
尽管忽必烈对阿合马已如此重用,阿合马仍不满足,向忽必烈提议,任命自己的儿子忽辛为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忽必烈这次还是没做过多的思考,爽快答应。阿合马父子俩便将全国的财政权和人事权抓在手里,右丞相安童看不下去,多次向忽必烈举报阿合马的不法行为,忽必烈仍不予理睬,在“带病提拔”的举措上一错再错。阿合马见皇帝护着自己,胆子更大,联合枢密院的心腹举荐儿子兼任同佥枢密院事掌握元朝的军权,那样一来,忽必烈、真金父子的“家天下”,就真要成为阿合马、忽辛父子的“家天下”了。
这次忽必烈有所警觉,没有答应:“彼贾胡事犹不知,况可责以机务耶!”皇帝的拒绝并没有阻止阿合马贪腐的步伐。他“益肆贪横,援引奸党郝祯、耿仁,骤升同列,阴谋交通……内通货贿,外示威刑,廷中相视,无敢论列。”得知江淮行省平章阿里伯和右丞燕贴木儿不买自己账,阿合马便奏称这二人擅支钱粮,很快以贪黩罪杀掉二人。宿卫中级军校秦长卿“慨然上书揭发其奸”,也被阿合马下令逮捕,遭酷刑折磨而死。
阿合马把大元朝搞得乌烟瘴气,百姓对他早就怨声载道,恨之入骨了。武官王著联合僧人,设计将阿合马刺杀。阿合马死后,大臣纷纷上书,腐败案渐渐浮出水面,到了这个时候,忽必烈才回过神来,才意識到自己最倚重的重臣居然是天下头号腐败分子。抄阿合马家的时候,人们发现其除了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还妻妾成群,规模都快赶上忽必烈的后宫了。
元朝第一贪虽然被铲除了,但大贪官阿合马的故事警醒后来者:在干部选拔任用方面,加上一道网,将官员多次过滤,不仅能帮助及时发现和纠正问题,还可避免养小患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