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族企业中,所有权、家族和企业三个维度,每一个维度都在动态发展。那么家族财富的传承,也需要从三个维度进行考虑,即家族财富的治理、家族企业的接班和家族精神的传承。”家族企业研究领域最优秀学者之一,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米其林领导力和人力资源管理教席教授、中欧家族传承研究中心联合主任李秀娟教授,根据多年研究成果积累,推出又一本全新力作《家族财富的灵魂》。在书中她通过对中外著名家族企业案例的分析,用三环理论深入解构了家族财富的传承,为家族企业情、理、法关系的平衡提供了方法论。
第一个维度是家族企业(事业)的传承,即家族企业的接班。CEO接班,在任何企业都是一个挑战。大企业交接指挥棒一般需要约20年,可口可乐前CEO穆康泰(Muhtar Kent)用了30年从基层人员晋升为CEO,通用电气公司前CEO杰夫·伊梅尔特(Jeff Immelt)用了18年才被任命为CEO。在中国的家族企业中,宁波方太厨具有限公司创始人茅理翔与儿子茅忠群边创业边传承,以“带三年、帮三年、看三年”的“三三制”原则,花费了至少9年的时间才成功完成了交接。美的公司培养方洪波接班也历经十几年。可见,企业交接班至少需要8~10年的持续培养。
第二个维度是家族财富的治理。家族企业的所有权带给企业家族股权、房产以及各种不同的投资等物质财富。家族财富的传承有两个思路:分家,不分家。受到历史传统的影响,中国家族比较倾向于“分家”,即将家族内部的财富和股权分配给家族不同成员。财富分配需要家族创始人具备高深智慧和长远眼光。如方太集团的创始人茅理翔利用控股权与治理权来进行财富的分配。相反,宁波华茂集团创始人徐万茂对于财富的规划选择“分家不分产”,即确定成立信托基金管理家族成员在华茂的股权。而欧美许多家族企业选择不分家,以家族信托和基金会方式让家族财富代代传承。
第三个维度是家族精神的传承。共同的价值观是家族企业竞争优势的来源,拥有家族信仰的家族企业更可能实现家业长青。可以说家族的精神财富才是家族财富的灵魂。国外传承几代的家族企业,如罗斯柴尔德、洛克菲勒等财团家族,大都形成了以家族为核心的文化精神。德国家族企业科德宝营造了“团结”“有归属感”“有责任感”的家族文化,凝聚家统成员。日本百年以上的企业都有自己的家训,例如塚喜集团“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古训。李锦记建立以“思利及人”为核心的家族精神,其传承的根本是代代相承的家族理念。优良的、可传递的家族價值观是家族和企业最好的润滑剂。家族树立信誉形象推动企业发展,企业也为家族带来更好的社会地位,从而使得家族成员对于企业的所有权更加投入和用心。
从长远考虑,在财富传承过程中,如果家族内部缺少一种凝聚人心的共同信念、家训和家族文化的熏陶,缺乏适度的家族治理和家族“宪法”,年轻一代对父辈们的事业缺乏认同感,不愿意接班或没能力接班,家族企业将面临被时代淘汰的挑战。